慕容黎伏在她膝上,没有说话。
太后轻轻顺着她披散在背脊上的青丝,温慈道:“有时候,别太在意一段缘分、一段情义,便是我与他外祖家的人同时遇到危险,我也不指望他会先来救我。”
慕容黎听着伤心:“他们怎么好与您比……”
太后竖起食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恩情不恩情,只有皇帝说了算。咱们说了,就有携恩之嫌,反而坏了现有的情分。”
慕容黎知道,却觉得难过:“只是没有放在肚子生一生罢了!”
“没什么可难过的。”太后目光清明,就如同她的心一样,从来理智,“血缘之亲,岂是我们这些外人能比得过的。”
慕容黎抱住太后,把小脸紧紧贴在她小腹上:“黎儿永远都是您的孩子。生恩与养恩一样重,可是……可是黎儿生病是母后照顾,天冷是母后添衣,受了委屈是母后抱着,黎儿最爱母后。”
太后眼眶一刺,滚烫的水汽瞬间模糊了视线。
“母后有你,这辈子,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
宣王府。
姚贞雅知道萧靖权回府后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书房。
所以,一直守在去书房的必经之路上。
一听到女使给她提示,姚贞雅伏在低低的桥栏上。
轻薄华美的裙摆长长地曳在身后,精致的流苏簪子轻轻垂在美丽的脸庞,身后的梅树烈烈晃动,红红白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水里,落在青丝上……那样唯美的景象只有画中才有,而她就是那只应天上有的画中仙子!
女使大声请安:“皇爷!”
姚贞雅抿着最最完美的笑容回头。
然而萧靖权却只是淡淡颔首,转身便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
姚贞雅表情一僵。
明明自己刚才那样子很美!
更像极了他的母亲!
为什么他会无动于衷?
“表哥!”
萧靖权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姚贞雅扶着女使的手艰难站起来,慢慢走向他,很显然脚是受伤了的:“表哥今日回来得早,不如雅儿陪表哥下一局吧!”
萧靖权额角一绷。
论棋艺,这京中也就慕容黎能与他杀伤半日。
与旁人下,没兴趣!
“我还有事。”
姚贞雅见他又要走,立马重重“嘶”了一声。
女使夸张大叫:“姑娘!您的脚还伤着,可别着急走路啊!”
萧靖权蹙眉,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受伤了就在院子里养着,不要到处跑。”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姚贞雅想要挑向慕容黎的话,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
气得心口痛,狠狠挖了女使一眼:“你方才为什么不直接说是慕容黎捡来地畜生伤了我!”
女使呐呐道:“奴婢以为皇爷会问的……”
姚贞雅用力咬唇。
来京之前,她以为凭着与萧靖权母亲七分相似的绝美容貌,一定能得到他所有的偏袒和宠爱,至于是不是男女之爱,她一点都不在乎!她想要的只是高贵的宣王妃之位!
见到萧靖权那般天人之姿后,她的心柔化成一片。
虽然他也确实给了自己包容,甚至忙于审案的时候知道她被人盯上,也会毫不犹豫地赶来,但那远远不够!
她要得到他所有的爱和目光!
美丽的眼眸微微眯起。
“不管要用多久,我都一定会成功!”
“表哥和宣王妃之位,都只能属于我!”
谁敢跟她抢,就得死!
***
萧靖权一进书房的院子,就看到肉嘟嘟的小白狗趴在临安的怀里哼哼着,似乎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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