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权挑着嘴角,由着她们依偎过来。
但是那股子脂粉味一靠近,心底的嫌恶就再也压不住了,清冷威势的眼眸就已经如利剑一般扫了过去。
俩美人儿吓得手一抖,杯中酒液便洒在了他衣袍上,打湿了袖口上的凤尾花纹样。
弹琴的美人媚眼如丝,拿了帕子去个他擦:“爷,让奴家伺候您去后头更衣吧!”
萧靖权眼眸阴鸷:“滚!”
弹琴的美人儿吓得直哆嗦。
布政使眼看着他动怒,立马把俩美人都给赶出去了。
临安冷哼着轻嗤:“没我们郡主的美貌和胆量,也敢来勾引爷,可笑!”
萧靖权想起小女郎在自己身上时的热情娇媚,仿佛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气味,心底如被猫抓细细挠过似的,痒进了骨子里。
不免想起那日晚上她的态度,不知哪里叫她瞧着不爽,莫名其妙甩链子给他瞧,连个说法也没有!
还有那梦!
到底梦见了什么,叫她害怕成那样,竟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秦王手里?
心里恼火又急切。
也不知自己在急切什么!
手里的酒杯被他妹好气的丢在了桌上,“好日子过够了,就去暗营待着!”
暗营!
训练顶尖暗卫的地方,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临安就是从那个垒白骨的地方爬出来的,哪里肯回去,后脑勺都在发麻:“不!属下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爷在哪儿属下就在哪儿!”
眼见萧靖权从袖中取了条帕子出来,慢慢擦拭着袖口。
忍不住又嘀咕:“这帕子好眼熟,在哪儿见过来着?”
萧靖权忍无可忍地瞪他:“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临安不懂,抓着脑袋往后挪了挪:“我也没说错什么啊!怎么就生气了?”
双生弟弟临泽冷飕飕睇了他一眼,都懒得搭理他。
直到将一干人等都抓捕归案,回程路上看到一对闹别扭的夫妇,他终于恍然了,然后拉了临泽打赌:“猜谁先找谁!”
临泽冷冰冰拒绝了他:“不,我不想回暗营。”
“谁让你回……”临安后脑勺突然有点发麻,立马僵直了背脊,假装没察觉到主子的死亡凝视,踢着马腹赶紧溜了。
京中。
慕容黎身子明明已经大好,却不知怎的,打了一整天喷嚏。
太后瞧着不安心,叫了太医来瞧,又说她身子安好,没有伤风也没感冒。
慕容黎又打了两个喷嚏,眼泪汪汪,鼻头红红:“怕不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刘太医笑着说:“也有可能,是远方的人在思念您了。”
慕容黎瞧见他微笑里的揶揄,心脏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悸。
殿中也没外人在,却叫她有些说不上来的心虚。
刘太医又说:“国公爷和夫人思念女儿,小将军们自然也思念姊妹啊!”
慕容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也打趣我!”
刘太医刮了刮两撇小胡子:“男女相亲,思念亦是情理之中啊!”
说完,拎着药箱笑呵呵地走了。
慕容黎:“……”
也不知哪里来的委屈,眼底蒙了一层热热的水雾,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团,丢了桌上。
“谁与那混账相亲!”
“还不是得没脸没皮的求着他才行!”
春意看着她这样,心底一沉,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
年末,朝中最后一次早朝。
朝臣们回去后,就得收拾着准备封印,好过年了!
下了朝,柳次辅请旨来慈宁宫请安。
进了正殿,没见着太后,只有慕容黎劳神在在的坐在正殿喝着茶。
客客气气相互行了礼,又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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