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被摔得七七荤八素,趴在冰冷的浴池边大喘气。他的身子远不如江东时候,长时间操劳之下,哪有当初的那般精神。
地动愈发严重,歌姬们刚裹起外袍,便发现房屋在那摇晃,不由惊恐呼喊,尖叫不已。生怕房屋砸下来的她们,急忙跑了出去。
刘琦挣扎几声,在那苗漪的帮助下,拿了件外袍就往外跑。地面在摇晃,走得晃晃悠悠,丝滑的地板,双脚发虚的刘琦又差点摔倒。
然古代终非现代,浴池是一层楼且又是木制房屋,终究能跑。
双腿乏力的刘琦,在摇晃的地面下,几乎唯有踉跄而行,在几经波折下,行至了屋前。然而刘琦在出屋前,却被那低矮的门槛绊倒。
“扑!”
刘琦整个人面朝地面摔去,双手微微撑,然头依旧是磕到小石头上。尖锐的石头刺破刘琦的肌肤,流出点点的鲜血。
本就虚弱的刘琦,脑袋被磕到,不由处在眩晕当中。
屋外此时正值冬季,寒风凛冽,温度迫人,令那几名浑身湿漉漉的歌姬瑟瑟发抖。
倒在地上的刘琦,浑身湿漉漉,且又头发全湿,那单薄的外袍根本无法御寒,在低温及冷风的吹拂下,刘琦浑身发颤。眩晕的脑袋,处在低温寒风中,又是身体虚弱,刘琦顿时昏厥了过去。
那些歌姬们被吓倒了,急忙扶起刘琦,探了探有呼吸存在,悬着的心略放心下来。
但昏厥的刘琦却让众人恐慌,苗漪拼命呐喊:“使君昏厥了,快叫医师。”
地震之下,不仅是她们惶恐,州牧府甚至连汉寿城都在地震的恐慌当中,根本无人回应她们。
汉寿,今湖南汉寿县。湖南虽非地震高发区,但是也并非没有。在公元1500年后,湖南发生二十余起有迹可查找的地震记录。且三国时期,已是进入小冰河时期,自然灾害频发。
历史上,刘备席卷荆南的那一年,荆南却也恰好发生了大地震。
今时移镇汉寿的刘琦遭遇地震,仅能说巧合,盖是天意尔!
若刘琦留在江陵设州府,或是可避此难。亦或是不贪恋女色。
今时汉寿所遭遇的地震非是世纪大地震,仅是中型地震,来得快,去得快。
不知过了多久,州牧府内的侍从终于注意到刘琦,纷纷呼叫奔走。有拿棉被者,或是有拿热水者,亦或是呼喊医师者。
“来人,将这群贱婢拉下去处死。”
正统的荆州牧夫人袁氏出现在现场,其相貌平平,个子矮小,得见娇艳的歌姬,早已满是嫉妒之色。
“夫人冤枉啊!”
“妾有救使君啊!”
“夫人,不如待使君苏醒,再处罚她们?”侍从建议道。
“混帐!”
袁氏怒气冲冲,说道:“此些贱婢蛊惑君上,今又害使君昏厥,怎能留之?”
“全部拉下去缢死!”
“诺!”
“嫉妇,使君若知,必然将你赐死。”最受刘琦宠爱的歌姬苗漪,在那咒骂袁氏。
袁氏心中充满了嫉妒,上前怒甩一巴掌,打得苗漪眼冒金星。还不解气,又怒甩两巴掌。
“来人,将此贱婢割舌,然后毒打而死。”袁氏狞笑说道。
“诺!”
“嫉妇~”
袁氏,汝南袁氏之女,姿色甚是平凡。当初刘表为坐稳荆州牧,让刘琦娶袁绍那边的族女为刘琦之妻。
作为政治婚姻,素无感情,妻子又不好看。刘琦极少宠幸袁氏,时常冷落于她,常常与相貌出众的歌姬鬼混。
且刘琦也嫌弃袁氏容貌,也不让帐下官吏拜见袁氏。霍峻为刘琦效力多年,袁氏也仅见过一次,那还是在江左。
如此种种,让袁氏的心理逐渐扭曲。今时刘琦患病在榻,若不趁机除掉这些歌姬,她又怎会甘心。
嘴唇发青的刘琦被侍从挪到屋内,炉火取暖,让刘琦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这时杜度也背着医囊入屋,为刘琦把脉诊断病情。
把着脉,杜度捋着胡须,眉毛微皱。
“使君怎么样?”袁氏问道。
杜度沉吟少许,说道:“使君肾气亏损严重,我曾为调理身体。然使君于戒色之中,又行酒色之事。导致身体极度虚弱,今湿身遇寒,阴寒入体,又受地动惊吓,非同小可。”
闻言,袁氏攥着巾帕,紧张说道:“那使君可有药石医治?”
“有!”
杜度点了点头,说道:“我为使君下几服药,需长期调理。然千万不能让使君动怒,亦不可让使君靠近女色。否则怕是我师在世,亦是难以自愈。”
“好!”
袁氏欣喜地点了点头。
刘琦昏迷许久,慢慢苏醒过来。脸色滚烫,头昏脑涨,不知身在何方。
“咳咳!”
刘琦咳嗽几声,嘴角干裂,低声唤道:“水!”
侍女急忙为刘琦奉上温水,欣喜喊道:“使君醒了”
少顷间,袁氏带着儿子刘溥匆忙走入屋内。
“夫君!”袁氏欣喜喊道。
刘琦点了点头,疼痛的喉咙,让他无法说话。
“夫人,汤药在此!”侍女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端给袁氏。
袁氏接过汤药,用汤勺盛起药汤,送到刘琦的口中,温柔说道:“杜医师言,夫君当服药近月。切莫不可动气,亦不可近女色。”
刘琦点着头,口抿汤药。有了汤药润喉,刘琦的喉咙没那么痛,头脑微微清醒了些许。
汤药喝了过半时,刘琦开口问道:“诸妾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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