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还想教训女儿几句,可秦荽却正色道:“娘,即便您不说,我也知道外面定然传了我很多谣言,我的婚事很难吧?”
“这......”苏氏无法反驳。
见苏氏语塞,秦荽又继续说:“不如就嫁给那读书人,他有孝名,品性也不错,我们出钱让他去读书科考,说不定将来就成才了呢?”
苏氏眨了眨眼睛,仔细想了半晌女儿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
见母亲双眼发亮,秦荽心里一松,又慢慢说道:“娘,此事宜早不宜迟,这人迟早会被镇上的富户发现,到时候若是被人截胡,咱们可没有胜算。”
苏氏也想到了,她的身份始终差人一头,女儿的婚事和人撞上,确实毫无胜算:“唉,都是娘拖累你了。”
秦荽没有去安慰母亲,她要利用母亲这点心结,母亲才能着急去办这件事。
她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心中盘算:恐怕光是定亲还不行,父亲知晓后直接去退亲便是,所以,最好能在父亲来之前成亲。
仔细想想,即便成了亲大约也不是十分安全,还得想办法让父亲忌惮,不敢逼自己和离再嫁,最好能从父亲手里拿到母亲的卖身契,这样才算是去了母亲和自己的心病。
午饭后,母亲收拾好洗干净的袍子,还精心准备了谢礼,这才和桑婶一起去玄妙观。
秦荽独自在家,午睡一阵后起床,正坐在窗下看书,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
秦荽没有动,若是母亲和桑婶回来定然会出声,而现在无论来者何人,秦荽都没有心思应付。
断断续续的敲门声终于停止了,又过了一阵,隐隐有争吵声从邻居家院子里传来,很快又没了声音。
秦荽心思一动,难道刚才敲门之人是萧瀚扬?可他来做什么?
无论是不是他,秦荽都已经心如止水。何况,萧瀚扬并非良配。
母亲趁着午间人少去找萧辰煜,可回家的时间挺久的。
秦荽开了门,见母亲和桑婶脸上都有笑容,便知道事情应该妥了,也没有追问为何去了这么久?
知道秦荽的婚事有了着落,苏氏和桑婶都十分高兴,该是这几日来唯一的好事了。
萧辰煜听说是那日落水女子后,沉默良久才叹气道:“因为我一时未曾注意将衣袍披在了姑娘身上,以至于引来如此多流言蜚语,确实是在下错了。姑娘的名声要紧,在下愿意娶姑娘,并且保证以后都对她好。”
秦荽有些不相信,一再追问:“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苏氏拍了拍女儿的面颊,笑道:“我的女儿如此好,他可是高攀了。”
桑婶也说:“他说了,是因为当日做事不谨慎,给姑娘披了自己的衣裳才惹了这许多闲话,他是有责任的,所以这婚事他当时就答应了。”
秦荽短短前生里,恶心的男人见过不少,正直的也有,却不多,所以心里是抱着怀疑的,她总觉得萧辰煜只怕是也有盘算才对。
就是想不出他盘算些什么?难道在算计自己这院子和铺子?
次日,萧辰煜请了媒人上门,他也提了礼跟着来了,这是给足了秦荽母女面子。
秦荽并没有躲着不见人,而是大大方方出来见了礼,发现萧辰煜长得浓眉大眼,身强体壮,倒是看着挺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