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忠诚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开工之后,围在他身边的人终于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位置上。
随后他站在原地休息了差不多半分钟时间,才总算从刚刚的供血不足中恢复过来。
“呼——”
阎忠诚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端起旁边的保温杯狠狠地灌了一口浓茶,便准备也跟着手下一起投入下一阶段的工作。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从办公室外面径直冲了进来。
“我找到了!”
刚刚缓过劲来的阎忠诚脑子脑子转的还有点慢,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个正挥舞着几张纸的人是常浩南。
正在埋头工作的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吸引得纷纷回了头。
“你找到了什么?”
他甚至还跟自己的导师一同开发过一个模块化的涡轮发动机稳态与瞬态性能仿真工具,在当年处于绝对的顶尖水平,甚至被一些研究机构一路进行版本更新用到了今天。
“我计算出来了理论上最早出现流动分离的位置,在高压压气机二级转子的叶片上!”
虽然看上去都能找到诱发喘振的位置,但两种方法的效率,以及对于理解故障根本原因的帮助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比起这个……他一个人只用了一晚上就把故障原因直接给分析出来,这才是最离谱的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屋子里绝大多数人第一反应都是摸不着头脑——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这也意味着涡喷14的压气机设计存在缺陷。
尽管如此,他的知识基础终归还是在的。
一名工程师指着电脑屏幕上两条几乎重合在一起的数据曲线兴奋地大声说道。
因为如果是制造方面的缺陷导致了喘振发生,那么跟模拟手段得到的结果肯定对不上号。
但80年代初的国内,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半点基础,因此阎忠诚回到国内之后,还是接手了606所总体设计方面的工作,并没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继续探索下去。
等到90年代中期总算具备一些条件的时候,阎忠诚已经十几年没再接触过相关技术,再想捡起来几乎相当于要从头来过了。
纸上的这些东西,他当然是能看懂的。
“先去休息休息吧,后面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整个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阎忠诚时不时翻动纸张的声音。
阎忠诚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计算结果。
“算出来?”
“小常啊,这次,你真是我们的英雄!”
那就只剩下结果验证了。
而常浩南的模拟,则是通过飞机的飞行工况和发动机的结构,正向计算出从正常工作状态到喘振状态的这个过程中,压气机中最“最弱的部分”在哪里。
等成绩的时候往往比知道分数考得不好之后还要煎熬。
或者说,如果不是有常浩南这样一个开着挂的妖孽的话,阎忠诚应该是目前这个时间点上,整个华夏对涡轮发动机性能数字仿真技术了解最深的人。
阎忠诚面色疲惫地握住了常浩南的手: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常浩南到底拿来了什么东西,但从对面阎忠诚的表现上来看,想必对于解决这次问题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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