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怎么能做到的?”
航发的内流设计,可要比机翼复杂太多了。
cfd也好,cs也罢,其实都是人类还没完全把理论研究透……甚至夸张点说,在理论层面也就是刚入门水平的问题。
像这种领域,别说是逆命题,就算是流固耦合本身,也是早在1933年就被提出来,结果一直到1991年,才有人采用采用半隐式和半显式的方法解出求解了流固耦合方程组。
至于用时间非连续稳定化的空间有限元法离散流固耦合模型方程,来解决二维结构粘性流体的绕流问题,那更是在常浩南重生之后,结合两世前人的经验以及系统的帮助,才最终得以实现的。
而系统性使用流固耦合思想求解三维结构的屈曲和大变形问题,更是从orclpyscs2.0版本才开始拥有的新功能。
当然,稍早一些的ec也可以进行一些特殊情况下的计算。
结果才一年出头的功夫,英国人就开始反向操作,用工作叶型去反推加工叶型了?
这个情况,着实对张振华打击不小。
有一种了很大力气,终于从望尘莫及变成望其项背,眼瞅着好像有并驾齐驱的可能性了。
结果对方猛地来了一个加速,又看不见人影了。
这种打击,确实比较严重。
不过,常浩南还是比较冷静:
“其实……他们也未必做到了。”
他一边回答,一边用笔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显然也是在思考:
“我只能说,这或许是英国人的想法,但想法这东西,也不一定就能实现。”
“嗯?”
张振华眼神中的震惊逐渐转为不解。
“你知道,航发并不是只有几种典型的工作状态,而结构预变形设计的最大难点,就在于需要为每一种工况提供至少是可以接受的变形程度……”
常浩南努力组织语言,尽量让自己的描述简单一些:
“换句话说,如果真要实现彻底且成功的结构预变形设计,绝不是选择几个工作点优化一下就行了,而是要将流体域的流场变化信息与固体域的结构变形信息进行互相交换传递,计算广义力作用下的结构动力学方程,通过模态叠加的结构非线性瞬态响应分析,得到非定常气动力引起的变形,从而预估反扭叶型……”
“哪怕只考虑离心力,这一过程在理论上都相当复杂,更何况其中还涉及到气动和温度……坦白来说,现有的工程手段几乎都是我开发出来的,所以我可以大胆下判断,如果没有全新的理论工具,几乎不可能完成……”
“所以我估计,罗罗最后还是要回归到传统的刚性叶片设计上面。”
常浩南作为专业工程师,自然要敢于下判断。
再说,上一世的f135也好,f136也好,最后还是换回了传统的刚性设计。
说明至少在眼下这个时间节点上,罗罗并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而张振华在听过常浩南的分析之后,刚刚受到打击的情绪也恢复了不少。
但还是有些疑惑:
“可是常总,如果这真是给f135或者f136开发的风扇,那按照计划,jsf项目可是要在2005年首飞,2008年服役,英国人怎么可能有时间这样来回折腾?”
听到这个问题,常浩南差点笑出声来。
他可是非常清楚,整个jsf项目里面的抽象狠活,那是数都数不完。
直到他重生之前,洛克希德马丁的最新消息是他们已经放弃了完整技术状态,也就是block4批次的f35。
换句话说就是——
有些问题我们无论如何也改不掉了,你们将就着用吧……
“放心,我可以和你打赌。”
常浩南忍住笑意,对张振华说道:
“jsf这个项目别说2008年,再过十年,到2018年都不可能形成完整的任务能力。”
“而至于这个结构预变形设计……”
他略加沉思,然后继续道:
“在英国人那边,恐怕很长时间内,都只能停留在pp上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