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你可是为咱们黑河县除一大害了!若非这個狗贼勾结赤眉,哪会闹得如此之大,还不晓得死了多少人!”
邓勇当即抽出钢刀,双手递给白启,让其把杨猛的脑袋剁下,待会儿好扬名请功。
“那是雷总管么?”
白启眼睛一眯,忽地瞧见几艘颇大的乌篷船,前后相随,满载好些人。
“什么?赤眉贼被杀败?妖王也给打死了?杨猛已经伏诛?”
听得几个断刀门弟子的汇报,雷雄双眼瞬间一亮,只见这位鱼栏总管神色肃然,提起胸中一口气息,长啸怒喝道:
“雷某既为鱼栏供奉,绝不会坐视东家遭难!东家,我来救你了!”
衣衫狂舞间,其人夺下一条邓勇家贩卖咸鱼的小舢板,一边高喊,一边奔向黑河县内城。
“雷总管确实是厚道,收多少钱,办多少事。”
白启眼角抽动,目光望着风浪渐渐平息的黑水河,心想:
“终于能安心打渔了。”
……
……
通文馆大门前。
一袭天青袍服的宁海禅,像是出城闲逛刚回来,一副轻松自在的惬意模样。
“老刀,武功又有突破,不错不错,晚上加个餐,见识下你的手艺。”
这位教头一拳捶死妖王,好似都不怎么费力。
旁边站着的断刀门穆春,神手门朱万,还有天鹰武馆的韩扬,无不用极为敬畏的眼神,注视着宁海禅。
若非周遭弟子学徒众多,他们恨不得跪伏在地,以示拜服。
以往只知道,这位教头是四练的周天采气,可到底未曾真正见识。
就像三练的水火仙衣,有着铜皮、金身区分,差距极大一样。
四练亦如此,中间也划出炼窍、采煞、凝罡等数个步骤。
按照宁海禅那条撼天动地的精气狼烟,至少也得是个……炼窍大成吧?
等到采集地煞,收拢入体,与自身的气血相合,便可以摆脱地心元磁的牵引束缚,跟那些道官老爷一样,飞天遁地了。
这种宗师级的大高手,莫说在黑河县横着走,义海郡也没人敢捋虎须!
“小七爷还没回来呢,我猜这时候,应该已经完成你的考验,打死求道途中的第一头拦路虎了。”
老刀披上宽松的外袍,戴好那顶貂皮帽,遮住头顶红莲与戒疤,他顿时显得和善许多。
“我的徒弟,焉能斗不过一个杨猛。”
宁海禅理所应当说道,随后眉毛一挑,好似想到什么:
“刚才那头大蟒被我打死之前,好像有提到什么怒云江龙君?它原本在伏龙山盘踞,修成千年的气候,可能有些来头。”
老刀心头一震,猜出宁海禅的打算,无奈道:
“眼瞅着快要过年了,少爷……就在通文馆待一阵子吧。”
宁海禅连连摆手,宛若浑身爬满虫子,有种强烈的不舒服:
“你带着阿七他们便行了,我确实太冲动了,也未能问清楚那头大蟒家住何方,有无老爹、老娘、老祖宗。
罢了,走一趟伏龙山,一座座山头挨个打听下,趁早了结后患。
要不然,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再来更老的,我还怎么过日子。”
宁海禅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几句,那袭青衣几个闪身,便从一众武行师傅难以理解的震骇眼神中,倏然消失无踪。
“教头真是……”
韩扬抹了下额头渗出的汗迹:
“性情中人!”
穆春与朱万面面相觑,也不尴不尬的附和道:
“是啊,是啊!性情中人!”
杀一头还不够,必须灭满门?
通文馆出来的人,咋都这么狠!
看到几位武行师傅大气都不敢喘,老刀解释道:
“我家少爷平时并不这样,其实很儒雅随和,与人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