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船长不在。”
乌利安的表情从错愕变得有些愤愤,自己一个普莱姆斯神教的司铎,就连枫叶镇的镇长都要对自己客客气气,一个四处乱窜的飞行船船长竟然敢晾他一整天。
二话不说,他开始往船长室闯,希尔彼得一把就按住了乌利安的肩膀,把这位头发灰白的教职人员弄得一个趔趄。
作为一个信仰太阳神教的粗汉子,希尔彼得对阻挡普莱姆斯神教的教职人员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他不能在当上大副的第一天就让人闯进船长的居所。
他把脸一拉,瞪着乌利安回视的双眼,说:“您要干什么?”
“我以普莱姆斯神的名义正告你,不要阻挡神的使者!”
希尔彼得皱眉,他之所以信奉温和的太阳神教,就是因为普莱姆斯神教的人动不动就把他们的神搬出来。
“我说了,船长不在,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您那无所不知的神。”
希尔彼得的这番话比他铁钳一般的手还要管用,乌利安慢慢转身,脸色铁青。
“我会去问的!”
撂下这句话,乌利安离开了新月号。
看着他的背影,希尔彼得啧了一声。
“这人祷告做多了,神经了吧……”
庄园的主楼里,安普顿正坐在主厅的沙发上发呆。
突然涌入的大量记忆正在一点点的清晰起来,他甚至能回想起父亲在大枫树下亲吻母亲嘴唇时那温润的触感。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他看向声音方向,是出去为谢里曼送信的薇薇安回来了。
“老爷。”
安普顿点头,示意薇薇安免去那无用的礼节。
“新月号的大副给谢里曼先生传回了口信,除了对命令的回应之外,他还说,普莱姆斯神教的司铎乌利安曾两次试图拜访谢里曼先生。”
听到普莱姆斯神教这个词,安普顿眉头紧皱。
先祖的记忆很模糊,但它们似乎本能的在提醒着安普顿,要提防普莱姆斯神教。
看到安普顿紧锁的眉头,薇薇安接着说:“老爷,我还没有将口信传给谢里曼先生,要把这件事瞒下来吗?”
安普顿抬起手,说:“没这个必要,你去吧,口信原封不动的传达给谢里曼,顺便把沃尔特叫过来。”
在薇薇安离开后没多久,一个长相极其清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仿佛是某人的影子一般,毫无声息,不易察觉。
“老爷,您找我?”
直至他发出枯槁般的口音之后,安普顿才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普莱姆斯神教在枫叶镇的势力如何?”
沃尔特微微直起身子,像是对自己接下来的话十分笃定一般。
“十分庞大,主人,他们的教众遍布整个枫叶镇,商会中的几位高层也是其忠诚的侍奉者,不止如此,恐连怕镇长和法官也已经是他们的人了。”
安普顿冷哼一声,沆瀣一气的政教制度死灰复燃,这是他最厌恶的社会状态。
“普莱姆斯神教的司铎乌利安曾两次约见谢里曼,我要你在他们见面之前搞清楚乌利安的目的。”
沃尔特深鞠一躬,随着那声低沉干枯的“如您所愿”,沃尔特消失在了大厅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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