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圈子里搜集了数个月的情报,楚子航逐渐勾勒出了卡塞尔学院的一些轮廓,知道这是一家位于美国境内伊利诺斯州五大湖区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校徽是一颗半朽的世界树,据说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细问具体的地址街道门派却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
不过有人提过每年盛夏时它们都会在密歇根湖上进行帆船冲浪比赛,并且每年都捧下冠杯,这倒是让楚子航有一段时间以为过卡塞尔学院是体育学院,为此让‘爸爸’带着全家去海边度过了一整个暑假,在此期间在当地学了几个课时的帆船运动和冲浪技巧,被授课的黑人老师竖着大拇指夸赞他第一次玩重板就能在浪尖上保持平衡,几年没有见过这么有天赋的人了。
只是可惜帆船冲浪大成后他依旧没有找到卡塞尔学院的门路,那颗半朽的世界树随着时间也在他的心中逐渐发芽、茂盛,枝繁叶茂后黑云般的枝叶打下沉重的阴影遮蔽在他的心头。
他一度想过放弃找寻这所海市蜃楼般的大学,可每个大雨夜的沉重和宿命感又将他的记忆唤醒,大海边的堡垒冲散多少回依旧重筑一新,每次大雨时他都会重复地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机械式地搜寻卡塞尔学院的名字,有些魔怔,但更多的是难以抒发的苦楚。
手机上的联系人划到了最后一个,点开后对方的回复是倾力向他推荐某所位于德国的私立大学,他只是看了一眼回复了一句谢谢,就将会话删掉了。
他呆呆地在雨打芭蕉劈啪作响的窗户边坐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挪动手指点开了一个联系人,进入了和他聊天的历史页面,在上面有着一句跨别几乎半年时长的聊天记录。
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他无数次地重新联系对方未果,一切的质询和问候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能在互联网上找到他,他甚至都以为这个账户的主人遭遇了不测,头像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亮起了。
即使他问询着身边的人,找到了对方曾经居住的地方,也只得到了人去楼空的房屋,可尽管如此这个联系人却也成为了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找寻卡塞尔学院的理由,只因为对方与自己最后一次交际留下的那句话。
“不要来卡塞尔学院,这学院里都是一群疯子!”
雨糊得公交车玻璃上倒映着手机中的字迹,在联系人的备注id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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