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卿若的书房,全无艳丽的装饰,只挂了几幅名家山水,书架层层叠叠堆满了古书古籍,其中不乏稀世绝版的拓本。
秦牧站在书房中央,静候陛下,转身四处观望,可以想见这几年陛下专心做学问的模样,不禁抿唇微笑。
宫婢们缓步盈盈,又送上两盏烛台。
朱卿若换好常服,与母后一起出现。
秦牧低头行礼,恭恭敬敬:“卑职秦牧给陛下请安,给娘娘请安。”
许知淮走到他的跟前,见他长得比自己还高了,且惊且喜道:“哀家听说你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你今儿急着进宫了。”
“今日是陛下的千神宴,卑职想为陛下助兴。”
“昨儿幽州刺史刘大人还呈了公文,夸赞你在军中勤勉优异,你给哀家和陛下长了不少脸面。”
许知淮说完拍一拍他的肩膀:“如今你回来了,陛下心里也踏实了。”
朱卿若站在几步之外,静静望着秦牧,不急着开口与他说话,见母后含笑转身,问她:“陛下怎么了?”
朱卿若回以一笑,仍是沉默。
秦牧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陛下,卑职说过三年之后,一定会回来的。”
谁知,朱卿若语气平平道:“你迟了,迟了半年。”
秦牧微微一怔,忙又低头赔罪:“陛下说的是,卑职迟了半年,请陛下责罚。”
朱卿若似笑非笑,轻轻摇头:“朕现在不罚你,以后再说。”
许知淮看向女儿,她心里是高兴的,面上却十分含蓄。
秦牧回来了,自然要入内廷卫的。
以他的年纪和资质,封官还是早了些,只能以修武廷尉的称呼暂定身份。
锦衣佩剑,金带官靴,更显少年挺拔,气宇不凡。
朱卿若出了寝宫,见秦牧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她故意不理会他的问安,也不同他说话。
秦牧摸不着头脑,再不敢擅自开口。
齐越见他回来了,十分激动,邀他一起出宫吃酒。
秦牧腼腆一笑:“齐大人,卑职不胜酒力,也不敢在大人的面前失礼。”
齐越耿直爽朗,拍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会喝酒的?你在军中多年,难道还没学过?正好今儿我教你。”
秦牧惦记锦姑姑,忙道:“大人,卑职还没好好给锦姑姑请安呢,改日吧。”
他从宫外带了些礼物,都是给锦姑姑的。
锦婳见了他就开始抹眼泪,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的。
她拉过他的手,摸到他的手掌心,满是厚厚的茧。
秦牧在军中受训多年,不止手上有茧,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锦婳心疼起来,秦牧仍笑着道:“姑姑怀着身孕,不可伤心。男子汉不怕磨炼,要长本事就要吃苦。”
许知淮在旁看着,也劝了一句:“团圆的时候,咱们不掉眼泪,别让孩子跟着伤心。”
锦婳低头擦擦眼泪,望着秦牧连连点头,又比画几下,似在夸赞他。
这日傍晚,朱卿若听闻秦牧给锦姑姑带了不少礼物,嘴角轻抿,似笑非笑:“他还真有心呢。”
几天后,秦牧见陛下对他还是冷漠不语,不禁大胆发问:“陛下是不是还在生卑职的气?”
朱卿若专心翻看奏疏,听他发问,幽幽抬眸,反问一句:“伴君如伴虎,这道理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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