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的荷花,白中带粉,粉中透红,绚丽清雅。
朱卿若弯眼一笑,自然喜欢,可她又瞧着秦牧那一双黑手,随即又嫌弃道;“好脏!”
秦牧瑟缩回了手,小心翼翼把荷花搁在石桌上,默默后退。
锦婳拿起荷花,掐断一点根茎,交给朱卿若。
朱卿若又欢喜起来,粉粉白白的小脸还没有荷花大,笑得眉眼弯弯。
锦婳怕她玩累了,忙把她抱了回去。
肖轶让秦牧抢了功劳,倍感丢脸,他不顾满身泥,一股脑冲过来要打他,秦牧个子矮,被他揪住领子高高提起,想躲也躲不掉。
肖轶心里有算计,不打他的脸,免得被人发现,一拳挥在他的肚子上,顺带又踹了好几脚才解气。
秦牧哼都没哼一声,捂着肚子拍拍裤子,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许知淮一看到女儿手里的荷花,便知她又跑出去玩了。
锦婳面露愧色,上前一步。
“你啊,就知道宠着她,往后再不许了。”
锦婳红着脸,连连点头。
朱卿若炫耀起手里的荷花道:“母妃,多好看呀。”
许知淮接过荷花,让宫婢拿净瓶插起来,她给女儿擦了手脸,见她脸色不红,气息不喘,才安心抱她上床。
须臾,宫婢们送上一只蓝釉描金的瓷盘,里面盛放着大大小小的冰砖,徐徐冒凉,晶莹剔透。
冰盆不能放在床边,搁在几步之外的铜角架上。
锦婳取了一把团花绢扇,慢慢扇着,把凉气轻轻地往帘内送。
许知淮轻轻拍着女儿,又问锦婳:“荷花是哪儿来的?”
锦婳笑着指指门外,伸手比画出一高一矮。
许知淮轻轻摇头:“下回不许了,荷塘水深,他们还是孩子呢。这会儿,他们还在院子里?”
锦婳点点头。
许知淮起身来到门外,就见那两个孩子一身狼狈地站在树荫下。
黄黑的淤泥在太阳底下,一晒就干了,僵成大大小小的土块儿,糊在身上,扑棱扑棱就往下掉。
许知淮将他们上下打量,发现肖轶满身都是泥,脸上也混花的,可秦牧不一样,头脸脖子都是干净的。
许知淮这才想起,他的水性极好。
“你们先回去收拾休息一下,过会儿再来。”
两人行礼应是。
许知淮多望了几眼,发现秦牧走路一瘸一瘸的,还以为他受了伤,仔细追问才知道他被肖轶给打了。
“他常被欺负吗?”
“回娘娘,两个孩子住在一处,难免磕磕碰碰。”
许知淮笑了:“一个年长强势,一个内向沉闷,以大欺小算什么磕磕碰碰。”
“回娘娘,奴才不该胡说八道!奴才该死!”
许知淮淡淡道:“他们在内务府住了这么久,你们该知道不少,都说说吧。”
小内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肖轶心气高,脾气也冲,欺负秦牧自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打打骂骂也是常有的事。
许知淮又问:“秦牧如何?他不反抗?”
“回娘娘,秦牧总是闷闷的,挨了打也不说话,像没事人一样。”
肖轶和秦牧收拾干净又回来了。
许知淮先叫秦牧过来跟前,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不见他脸上有外伤,便开口问道:“荷花是你摘的?”
秦牧垂眸,重重点头。
“荷塘水深,你受伤了没有?”
秦牧稍稍怔了一下,随即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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