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漓离京办事,一年半载也难回来。
这个消息从朱宿星嘴里说出来,让许知淮格外安心。
那个瘟神终于走了!
她巴不得卫漓永远不回来。
“殿下这么安排,是为了臣妾吗?”
朱宿星笑笑:“一半一半。如果说都是为了你,那就是哄你玩了。朝廷急需银子填补亏空,把他放出去是应该的。”
虽然她从不曾对他抱怨过什么,但他心里都知道,只要卫漓留在京城,她的心就安不下来。
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朝中重臣也畏惧卫漓的狂妄。
许知淮莞尔一笑:“那就好,希望侯爷能早日凑齐银子为殿下分忧。”
抄家灭门,是卫漓最擅长的事。
朱宿星眸光暗了暗:“他不会很快回来的。”
许知淮抬眸望他,微微一笑:“有皇上这句话,臣妾甚是安心。”
“安心就好。”
朱宿星抚上她白皙的脸庞:“昨儿夜里你又发噩梦了,是吧?”
许知淮且惊且诧。
她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他发现了。
朱宿星突然抱住她,抱得很用力。
他看到她枕上的泪痕了。
“你许久不做噩梦了,昨儿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
许知淮不想他疑心,忙解释道:“不是,前两天臣妾都陪着哄安儿睡,她一直缠着臣妾讲故事,臣妾哪有那么多故事好讲?胡乱编了几个,编得光怪陆离,太入神了,才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朱宿星轻轻发笑,把她的话全都当真了:“亏你都是做娘亲的人了,还会讲故事吓到自己。”
许知淮也笑:“臣妾才疏学浅,没念过几年书,本就是个笨的。”
朱宿星不依:“你才不笨,你是装笨。”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许知淮莫名心虚,生怕他知道了什么,有意试探。可转念一想,皇上性情坦荡耿直,从不会那话来试探她。
许知淮脑子转了转,故意撒娇似的说:“臣妾笨一点,殿下才能多疼臣妾一点。”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都疼。”
他说的话,和他的心一样真。
许知淮安心地将脸埋入他的怀中。
那晚卫漓走后,她一连几天都小心翼翼,为了不让朱宿星发现她身上的痕迹,她借口安儿缠人,陪着女儿睡了两宿,等红印消了才回来。
身上的痕迹好消,心里的怨气难解。
许知淮一想起卫漓乔装打扮偷偷混入宫中,对她放肆胡来,她就恨不得亲手杀死他,可气归气,她更在意卫漓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做什么?
许知淮真怕他起了谋反的野心,冲昏头脑和皇上夺权反目。
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一个激灵。
一个疯子做什么都不奇怪,尤其这个疯子还是卫漓。
思及此,许知淮又从朱宿星温暖的怀里抬起头来,对上他明澈清亮的眼,一时又犹豫了。
卫漓才刚刚走,她何必扫兴?
朱宿星垂下好看的眸,见她望着自己,久久无语,又笑着道:“你看什么?”
许知淮笑,踮起脚尖,与他亲昵地蹭了蹭鼻子,娇笑道:“我看我的殿下啊。我的殿下真好看。”
朱宿星眼神乍亮,身体里有股暖流穿过胸膛,他笑容更深,脸上微微发热。
许知淮自然察觉到了,弯眸又笑:“殿下怎么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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