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漓骑马离宫,一身锦衣华袍,疾驰在繁华热闹的京城晚景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横冲直撞的他,看似威风凛凛,实则难掩仓皇。
他回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女人。
花楼头牌,人间绝色,可惜落入卫漓的眼中,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解闷发泄的玩意儿。
他像是发疯一样,一个不够,两个也不够……
浓浓夜幕下,平日里如死一般寂静的侯府庭院,今日却是酒池肉林,奢靡纵欢。
然而,等天光大亮,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都消失不见了。
再多的女人,也填不满他的心。
凌乱的床铺上,只有卫漓一人,静静地阖眼而躺。
光滑的绸缎紧贴皮肤,凉凉的,没有半点人的温度。
他张开双臂,几乎将整张床都占满了,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漆黑的眼,晦暗无光,只盯着一处出神。
许知淮给他一巴掌的时候……
朱卿若叫他奴才的时候……
他只是觉得愤怒,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怎料,朱宿星那番疾言厉色的话语,让他的愤怒突然没了出口,更让他潜移默化的执着成了荒唐的儿戏。
后悔?
太子爷还以为他在和他抢女人?
呵呵,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卫漓勾勾嘴角。
太子爷这个痴情种,爱许知淮爱到了骨子里,他一定没见过她的真面目吧。
她有多心机,有多虚伪,有多奸猾难缠?
许知淮,不,应该是冉宁珂才对。
她能从死人堆里活下来,她能从他的手里飞出去,的确有点本事。
卫漓眼神一暗,忽而握紧拳头。
凭她的本事,她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他的耳边突然响起太子爷的声音:许知淮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算什么?
一个特别又卑贱的玩物,仅此而已。
卫漓暗暗在心底重复这句话,最后竟不自觉地念出声来。结果话音落下,复杂纠结的心情,如潮水般翻涌沸腾。
该死!
他想到的一个词,为什么不是卑贱,而是特别?
原来,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特别的。
…
年就快过完了。
宫城上下都在准备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
朱宿星身为太子,备受爱戴,加之皇上久病不愈,人人都期待他能早点登上皇位,大展宏图,为民造福。
有希望也有绝望。
越贵妃尽心尽力守着皇上这么久,还是没有等到长公主的一念仁慈。
皇上是熬不过开春了,等皇上归了天,她这种知情者的下场又会怎样?
越贵妃不想坐以待毙,也想为儿子谋个出路。
她特意找了一个机会找许知淮求情。
如今,除了长公主和皇后娘娘,她就是宫中最有体面的人。
许知淮微微一诧,实话实说道:“娘娘,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越贵妃脸上不见曾经的雍容贵气,一脸愁容,眼睛也没了从前的光彩:“我现在能求的人,只有你了。”
“娘娘待我不薄,如果我能说上的地方,我自然会帮。太子爷马上就要成为九五之尊的皇上了,他的身边会有多少女人,我也不知道。长公主也提醒过我,皇后之位,绝不会是我的。”
越贵妃微诧:“你不做皇后,谁还能做皇后?”
“满朝文武,大家闺秀,岂止成百上千,公主殿下总能挑到一个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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