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为水,最清的水。
她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清秀灵丽的姑娘。
谢无忧同样有着天生丽质的面容,她还继承了母亲的纤细,四肢修长,亭亭玉立。
十六岁的年纪不该天真,谢夫人三十多岁才得来这么一女,自然对她寄予厚望。
母女俩吃斋回府又听到宫里的人送信,谢夫人听完心中不满,稍稍沉了脸,连茶也不愿喝。
谢无忧专心致志地吃茶,谢夫人见她连问也不问一句,当即屏退左右,与她单独说话:“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无忧见母亲一脸认真,只是微笑:“因为娘亲给我取了个好名字,我天生无忧无虑,何必自寻烦恼?”
谢夫人被她哄地笑了笑:“你啊你,真是不拜佛不烧香,一点力气也不肯出。太子是未来的国君也是你的夫君,他的事就是你的事,他的人就是你的人啊。”
谢无忧喝完了茶,浑身妥帖,懒洋洋地往后靠:“娘,世上没有不馋嘴的猫儿,也没有不馋嘴的男人。太子殿下也有七情六欲,往后宫中的莺莺燕燕更不会少,我现在烦心这些,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你这话说的,正因为男人心不老实才要管,才要咱们女人拿捏啊。”
“怎么拿捏?爹爹和叔父纳妾收小的时候,根本没人管得住。尤其是二舅舅,舅母那般贤惠温柔,他还不是嗤之以鼻,宁愿去勾栏瓦肆作贱寻欢,也不愿珍惜眼前人,前前后后闹出多少是非……”
“不要说这些!这不是未出阁的姑娘该说的话。你舅舅的事,我自会料理,再容不得他们放肆。”
谢无忧漫不经心的话语,戳中了谢夫人的心,惹她蹙眉。
谢无忧又道:“女儿知道您的良苦有心,这个太子妃之位,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指望,我心里有数。”
谢夫人闻言垂眸,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那个女人来路不明,既是司寝,何来恩宠?偏偏她得了恩宠又得了腰牌,虽然明面上还只是一个贴身的侍婢,如今却连青衣侯卫漓都动不得她。太子爷的心思真难琢磨啊。”
谢无忧轻松道:“咱们不必琢磨,凡事看破不说破。太子爷喜欢的人,我犯不着讨厌,太子爷讨厌的人,我忌讳些也就罢了。”
谢夫人见女儿如此轻松应答,不满之余,也有几分安心。
“娘知道你不屑与那种人计较。说实话,太子爷有多少女人都无所谓,我只担心太子故意拿那个许知淮来恶心咱们,挤兑咱们谢家。”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谢无忧虽长在深闺,也有些深沉见识。
如今,人人都知道皇上对谢家的态度十分微妙,表面器重,暗里提防,正所谓此消彼长。这个太子妃之位是祖父博弈许久才得到的“恩赏”。她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不好走,因为她是谢家人,做好了无人提,做坏了众人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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