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己能称王称霸的人,为何要屈尊人下?
“这可麻烦了。”
许知淮沉吟道:“我听太子爷说过,酆都易守难攻。”
“不是易守难攻,是根本没办法从外面突破。那里地势崎岖,一座山连着一座山,车马粮草能通行的狭窄通道,最适合埋伏。他们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勾勾手指,来个万箭齐发,便是尸山血海。”
许知淮蹙眉:“这么说,酆都是万万去不得的。”
“哼,太子殿下怎么能以身涉险呢?朝廷的脏活累活,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苦差事。”
卫漓虽然蒙着眼,走路的姿态仍然稳健,对着屋子中的摆设也一清二楚。而且,他准确无误地来到窗边,迎光而立。暖暖的光覆在他的身上,却暖不了他的铁石心肠。
许知淮想了想道:“可是,酆都侯敢把女儿留在宫中,他不担心吗?”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舍得?
“喜权谋者,自然什么都能舍得。亲生骨肉又如何,还不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弃。”
许知淮眸光微凝:“如侯爷所说,小郡主已经是一颗弃子了。”
“你很关心她啊。”
“小郡主是个很不错的人,性情单纯简单。”
卫漓冷笑:“她那张嘴害死过不少人。”
许知淮蹙眉:“侯爷不信她能真的会通灵?”
卫漓压低语气:“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连活人都艰难求生的世道,那些牛鬼蛇神有什么本事和我斗?”
他这人虽然狠毒,却也清醒。
许知淮再次主动来到他的身边:“侯爷说的是,那我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侯爷呢?”
“许知淮,你不是想帮我,你还是想做太子妃。”
“我和侯爷是同坐一条船的。”
卫漓猛然转身,宽袖带风。
他居高临下,薄唇微勾:“不是一条船,而是一张床!许知淮,就算有朝一日你做了皇后,做了太后,你也是我卫漓玩弄过的女人。”
这样的冷言冷语,许知淮早已习以为常。
她仰头看向他冷漠的脸,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温凉的指尖轻触他的喉结。
他的喉结滚动,呼吸一沉。
嘴硬有什么用!
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许知淮抚摸他的喉结,极尽挑逗。
“侯爷好狠心啊……”
卫漓抓住她的手,大大的手掌,如铁钳利爪。
许知淮嘤咛喊疼,一脸委屈地扎入他的怀中,像只无辜的小兽,卑微讨好。
卫漓嗅到她身上沁心的香气,犹如黑暗中伸出无数小小的触手,密密麻麻,缠上心头。
他明明讨厌她的谄媚,却总是戒不掉她的身子。
卫漓幽幽警告:“你在引火上身。”
许知淮将自己偎入他的怀中:“我等了侯爷这么久,好不容易……我再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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