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柔和低调。
许知淮雪白的肌肤在日光照映之下,粉白透明,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她仰脸看向卫漓,黑如墨的眸子深情款款:“侯爷可否把谢无忧留给我?”
卫漓冷言:“你要她何用?”
许知淮低声地求:“殿下对三万库银失窃一事耿耿于怀,我想帮殿下查清楚,那三万两库银到底是不是谢家所窃。”
卫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薄荷凉薄的气息拂在她的脸颊,比腊月的寒风更能刺痛人。
“你有什么本事查明真相?还不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许知淮听他讽刺,仍是微微笑着:“能依仗侯爷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
卫漓对她的献媚奉承,毫无兴趣,见他转身要走,许知淮大着胆子去抓他的衣袖,央求道:“侯爷,我一定要坐上太子妃之位!”
卫漓挥臂甩袖,差点将她推倒在地,语气中带着三分轻蔑七分嘲讽:“娘娘请自重!”
“侯爷!”
许知淮好像不怕死似的,再次紧紧抓住他的袖口,声音颤抖道:“若坐不上太子妃之位,侯爷和我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什么?”
卫漓挑眉。
“长公主一直要我做侯爷的探子,要我监视侯爷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亲密之事也……我好害怕,我不想背叛侯爷,只能日日备受煎熬。”
许知淮委屈咬唇,一脸心酸。
和卫漓相比,长公主的所作所为,她更觉可怕。
她看不透她,也猜不透她,只能任由她把自己算计得分文不剩,如今她听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觉得是陷阱。
卫漓虽然残暴,但手中的权力更大,长公主处于深宫秀阁,就算她有人脉,也不能随随便便妄意干涉朝政。
许知淮楚楚可怜,含着朦朦泪光求他:“我不想背叛侯爷,可凭我一个人无权无势,要如何和长公主周旋?”
卫漓闻言,面色毫无波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许知淮见他没有再甩开自己,索性更加大胆地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和他的心一样。
卫漓转过脸不再看她,沉声道:“谢无忧,可以给你留着解恨。只是这些废话,以后不必再说。”
“可是……”
许知淮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没有可是。”
卫漓欺身压近,用几乎命令的语气道:“你在长公主的面前说谎,才是自寻死路。”
许知淮瞳孔震颤,直愣愣地望着他问:“为什么?”
卫漓轻轻呵一口气,似笑非笑:“长公主心里在乎的人,只有太子爷,你我皆不重要,所有人都不重要。”
因为不重要,所以她才会默许他们不明不白的关系,才会容忍他们屡屡放肆的小动作。
是仁慈也是漠视。
“不要自作聪明。谢无忧未必能挖出什么秘密,你要见好就收,淮妃娘娘。”
这警告听起来更像是忠告。
许知淮不甘又失落,看着卫漓决然而去的背影,思索着该怎么办。
如果卫漓无心帮她的话,她能指望的人,只有太子。
朱宿星对她的深情纯粹且美好,若她当面求他,他自然会心软同意。只是许知淮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野心。他一向最喜她无欲无求的性情,这会儿露出她的本心,岂不扫了他的雅兴。
这日,沐秀婉亲手插了一瓶花来送给许知淮,见她浅浅微笑,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咬一咬唇道:“娘娘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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