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失过两次孩子,上次血崩险些送命,这次若是处理不当,非死即残。
“夫人的身孕,不足两个月……你们要思虑清楚,要留要弃都是九死一生。”
老郎中说完觑了觑卫漓的神色,见他紧皱一双剑眉,毫无忧虑担心之色,只有杀气腾腾的怒气。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吓得腿软了。
老郎中为人耿直,不卑不亢:“老夫行医几十年,只会治病救人,不会阿谀奉承。夫人这条命,您到底要不要保?”
看他的打扮非富即贵,怎么对着自己的女人这么狠心呢!
卫漓没有发话,面无表情地摆摆手,直接让他领银子走人。
长清县地方不大,却是热闹非凡。
许知淮住在仙来客栈,隔着窗户都能听到楼下的叫卖声。
卫漓扮成丝绸商人,出手阔绰,将整间店都包了下来。
她的烧还没退,锦婳盛了碗滚烫的姜汤,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许知淮病容憔悴,靠坐在床头,有气无力道:“侯爷呢?”
锦婳连连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苏雨。
苏雨朝门口张望几眼,才跑过来道:“那位老郎中走了之后,侯爷就没回来,这都大半天了。”
许知淮淡淡道:“他不在更好。”
他一定是嫌她累赘,所以先行酆都了。
当她以为自己终于能清净清净的时候,卫漓又出现了。
许知淮心中发紧,幽幽看他。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卫漓不说话的时候最吓人。
灯火幽幽,他的脸鬼气森森,叫人不敢直视。
锦婳和苏雨识趣退下,又不敢走得太远,站在门口悄悄地听。
许知淮猜不透他的心思,轻声发问:“侯爷留在长清县这么久,不会耽误正事吗?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休养几日也就没事了,不如侯爷先走吧。”
卫漓沉声道:“本侯走不了了。”
许知淮疑惑:“为何?”
“因为你。”
许知淮虚弱一笑:“怎么会呢,侯爷别吓我。”
他可不会那么好心,莫说她病了,就算她死了,他也不在乎。
卫漓抿着薄唇,淡淡开口:“你的肚子里又有不该有的东西。”
许知淮闻言,一下怔愣,还以为自己病得晕乎乎的,没听清楚。
“侯爷说什么呢。”
卫漓视线缓缓下落,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惹得许知淮瞬间惊慌,她忙用双手挡在身前,本能地保护自己。
“真的么……”
卫漓冷笑:“你护什么?你以为你护得住它?”
许知淮呼吸一窒,胸口有种钝痛蔓延开来,来势汹汹。
“侯爷,我知道我护不住,只是这孩子……来得突然,我以为不会再有身孕了。”
“偏偏还是有了。”
许知淮见他阴森森的模样,颤声道:“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侯爷也有份的。”
算算日子就知道,这孩子不是太子的。
是他天天不放过她,是他精虫上脑,害人害己。
卫漓神情瞬变,一把将她推倒压在身下,双臂禁锢似的,牢牢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低头看向她的脸:“是不是我的都一样。”
许知淮虚弱挣扎,受困的眼神,藏着数不清的怨恨。
“侯爷这次打算怎么做?给我一碗药,还是直接杀了我,永绝后患。”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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