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合上匕首,笑意不减。
“侯爷如此深思熟虑,必定不是为了行鱼水之欢才来的。”
卫漓勾唇,再度欺身:“巧了,我就是为此而来。”
许知淮哼笑:“原来如此……好!我许知淮,从不会让侯爷扫兴的。不过等侯爷做完之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她厌恶,他放肆。
卫漓缠上来的时候,许知淮本能地想吐,忙偏过头去,避开他炙热的呼吸。
她的僵硬和抗拒,让卫漓莫名烦躁。
他立刻还以惩罚,一下一下地加重力气,逼得她开口求饶。
许知淮一声不吭,存心不让他如愿。
从头到尾,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蜡烛燃尽,余烟袅袅。
黑暗中,卫漓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一时一刻都不肯放过她。
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她,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发狠。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
一夜春风入罗帐,悄无声息地凉透了许知淮的心。她觉得自己熬不到天亮了,卫漓今晚就会把她弄死在这张床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卫漓睁开沉重的双眸,眼瞳浮满了血丝,他侧身看向身边,打量着许知淮的睡颜。
她的脸毫无血色,像个死人,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透着一点活人的生气。
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冲动!
明明只想要一夜温存罢了,为何局面如此失控?
他差点失手杀了她。
卫漓凝眸不语,修长的手指从她柔软的黑发间慢慢滑过,揽过她温凉的身子,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
他从未抱过她,哪怕是在她清醒的时候。
卫漓的手掌落在她的肩上,眉间稍稍舒展的同时,忽闻她无力地呢喃:“殿下……”
这一声梦呓,又勾起了他心中莫名的怒。
她在想太子……
她在想别的男人……
卫漓低眸一瞄,见她的眼角有泪光。
这一滴泪,让他心间熊熊燃起的怒火,熄灭大半。
卫漓有些糊涂了。
明明是为了惩罚她,占有她,可为何见她流泪,还会心存不忍。
他理不清头绪,索性又逃避似的,一把抛开怀中的人,眼不见心不烦。
许知淮躺了一天一夜,喝了三碗浓苦的汤药,才稍稍补回一点血气。
锦婳见她病恹恹的模样,心疼不已,见她把这只匕首搁在枕边,忍不住冲动,双手端起来就要往地上摔。
“锦婳!”
许知淮浅浅出声,眸光犀利:“拿回来。”
锦婳沉甸甸地抱在怀中,只是摇头,似有不甘。
许知淮有气无力道:“放回来,以后我要天天看见它。”
锦婳湿漉漉的眼睛满是疑惑,但还是把匕首放了回去。
许知淮低了低头,以指腹摩挲着那一颗颗精致的宝石,心事重重道:“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份奢靡的体面,原封不动地还给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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