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完石鸿林,朱由检又看向魏忠贤,说道:“厂臣,石鸿林贪腐无能,革职查办,所说问题,查办后据实上奏。”
“老奴领旨。”魏忠贤说道。
“捐银助工,户部督办。”说完,朱由检起身就走。
诸臣恭送。
魏忠贤起身,恶狠狠地瞪了田尔耕一眼,恨不得当场刀了他。
办事一塌糊涂,捅娄子倒是一把好手,今天这事,还不知道怎么给皇帝交代呢。
好在皇帝是好面子的,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求“罚银”,否则二百万加一百万加若干万,真就要九千岁自己贴补。
直娘贼!田尔耕也怒了,喝道:“来啊,把他带回去。”
几个值守的卫士进来,当场扒掉石鸿林官服,往外拖去。
“襄城伯救我,襄城伯救我。”石鸿林蹬着腿大脚。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李守锜当作听不到。
地图炮,得罪不起,告辞。
朱由检回到后面,气已经消了。
其实也没那么气。
岳爷爷说的,战无不胜的诀窍是“武将不怕死,文臣不贪财。”
武将的操守要求不高,像吃空饷、贪腐、劳役军兵都不是事,不能打才是事。
这其实是个悖论。
不给军兵吃饱,谁撑得慌给你卖命?军兵不愿意卖命,打个鸡儿仗。
但这归根结底是吏治问题。
清查吏治的最大阻力在哪?
九千岁。
纵观朝堂,多是九千岁的人,也是最恶最贪的存在,比如吏部尚书周应秋,“十狗”之首,只会卖官。
清理这些人,就是剪除魏忠贤的爪牙,魏忠贤能乐意?
并且,九千岁的权势和办事能力都依靠这些人,没了这些人,魏忠贤和徐应元都一个鸟样。
所以,皇帝努力搞钱,尽力把京营拉起来。
天启要是有这个觉悟,把两千万两分作两份,一半练军十万,一半后勤军需,建虏坟头草都八丈高了。
而到如今,内帑空虚,练军可以分批投入,打仗的后勤供应还没头绪呢。
沉思半晌,朱由检下令:“召王体乾、马经儒、刘若愚来。”
马经儒先来。
“兵仗局账目清查的如何了?”朱由检问道。
“账目多而乱,奴婢尚在整理。”马经儒小心翼翼地回道。
不怕多不怕乱,就怕自己名列其上,不把自己摘清了,怎么上报?
“抓紧时间,一个月内务必查完,若是时间太紧,先查天启元年至今。”朱由检说道。
王体乾和魏忠贤联袂而来。
“即日起,宫中度支造册两份,一份司礼监核查,一份户部核查,谁出错误谁滚蛋。
直娘贼,钱钱钱,老子节衣缩食,谁敢伸手,剁他全族!”朱由检恶狠狠地说道。
“万岁爷。”王体乾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此严厉,只怕壬寅宫变重演。”
壬寅宫变,说的是宫女们打算勒死嘉靖皇帝的事,堪称经典。
“除兵仗局外,各监账目封存,即日起开始严格造册,每月核查。”朱由检说道。
王体乾松了口气。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在乎宫里扣下来的三瓜两枣,大头还是外部孝敬。
朱由检也没办法,宫中年支一二百万,可能有一半被贪污了,这可都是内库的钱!
最重要的是,宫中八面漏风,可以借着清查把何处耳目给清掉,以保持宫中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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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万岁爷,万岁爷,老奴能搞到推荐票和收藏啊,还有用,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