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初代道主,实在太强,他定的每一份契约,都是直接以整个族群为目标定下的。”
“你们的实力越高,各个族群中,会受到感应的也就越多。”
“你们自己修炼的速度,就算能在魔劫中,快得过几千几万头魔物,快得过一两种魔物族群。”
“能快得过你们祖师订下的,所有魔物族群成长的速度吗?”
聂飞鹰脑中轰然,攥紧了手中的画轴。
“不可能……”
聂飞鹰喃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历代祖师为什么还要把这种传承流传下来?”
“因为这一派,在魔劫中的修炼,确实快吧。”
聂灵儿忽然开口,目光灼灼的对夏侯说道,“从你的说法来看,我们这一脉的人,在魔劫中修炼速度也会水涨船高,虽然跑不赢整个魔物族群,但已经能胜过绝大多数人了。”
“如果魔劫,真的是冲击整个人间的灾难,不练这一脉的道法,也许我们会死得更快吧?”
聂飞鹰看了看自己的孙女,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真的会有那么可怕的灾难吗?
可怕到人间每一个生灵,都无法置身事外,只要能晚死一些,练一条必然会死的道路也不在乎?
就算是王朝崩塌的乱世,那种灾难程度,也未必会让历代祖师产生这种程度的共识吧。
夏侯心中暗叹一声。
所以说,魔劫的记录,当年收敛起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五百年来,依然没有解禁,就纯属是那帮上位者尸位素餐,脑子有坑了。
还是说,他们真觉得大楚至少能有千年国运吗?
“所以……”
聂灵儿迈了一步,已经站到比自家爷爷更靠前些的位置,“你今天夜半来访,说了这么多东西,目的是什么?”
“我们可以合作,修炼另一条道路,同样凶险,同样够快,但却是有很多人走通过的通天之道。”
夏侯欣然的看着那个小姑娘,“有一条同样是在魔劫中,才能突飞猛进的修炼方法,叫做九渊神魔。”
“分别感应九层渊界气息,化作劫难,来磨练自身,只要能度成一劫,就可以相当于玄胎境界的大高手。”
“因为感应的是过于博大又懵懂的渊界气息,而非具体的魔物,所以受到的魔扰,不会那么纷繁。”
“另外,修炼这条道路所用的秘法,也非是继承渊界气息,而是仅在渡劫时,展现出与渊界气息作为死敌的态度,来磨练自身,刺激进化。”
“可以说,九渊神魔若能成就,反而是世间最不容易堕魔的一脉。”
夏侯张开双手,用一种展现诚意的姿态解释着。
“现在魔劫还没有正式爆发,我修炼时,根本无法去感应、骚扰那些渊界气息。”
“唤魔道的道主契约书,是仅有的一条,可以在低境界,提前沟通渊界的手段,你们的实力不算那么高,才是我最好的合作对象!”
聂灵儿眨了眨眼:“就是说,让我们把镇派之宝借给你,而你逐步传授我们另一条道路的秘法?”
“当然。”
夏侯笑道,“我们还可以用一些誓约秘术,来结成盟约保障。”
“为了保密,缔约之后,我们这两天可以先离开泉城,试着合作修行一回,让彼此看看效果,去的地方,可以由你们来选。”
聂灵儿这时候,却没有急着应承了,而是给足了她爷爷思考的时间。
“这个合作,听起来对我们都有好处。”
聂飞鹰沉吟道,“可是,你不觉得有点急吗?”
“明明你可以继续跟我们拉近关系,有了更多相处,有了铺垫,再逐渐谈到这场合作。”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秘密,知道我们身份的?又为什么偏偏这么急?!”
任何事情,只要一急切,就容易让人觉得蹊跷。
“因为他的目的,只是要你们最近别待在泉城。”
苏寒山的声音,出现在门外,轻松迈步,走进门槛。
夏侯见到他的时候,心情却是屋内三人最冷静的一个。
在今晚出发之前,夏侯就已经做了要冒个风险的准备。
那个风险,指的并不是聂家祖孙。
而是眼前这个人。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情现在很冷静,多余的表演就放弃吧。”
苏寒山摆了摆手,“本来想在梦中套话,没能套成,只能稍微推你一把,你大约也有察觉。”
“所以,为什么对东方老哥怀有异样尊敬,为什么这么关心聂家祖孙,为什么知道如此多秘密,为什么明白羊妖活化内情,却不能说出线索。”
“你找一个可以同时解释这所有东西的说辞吧。”
夏侯顿了顿,收敛面上佯装的神色,喝掉杯里的茶水,叹息道:“我说了你就信吗?”
“你说了我就信。”
苏寒山笑道,“是人都有秘密,最初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想追根究底。”
“现在我只想知道羊妖活化的内情线索,想知道泉城最近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告诉我的这些消息是真的,别的都无所谓。”
“而且,我可以说,这些消息是我自己探出来的,以免让你暴露在更多人视线中。”
夏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好,那我就把真相说出来,但那犹如天方夜谭,可能很难令人相信。”
他抬起头,认认真真的说道,“我有一种天赋神通,我自己也不能控制它何时发动,但从小到大,已经发动过好几次了。”
“这种神通的效果就是……可以预知未来三个月的事情。”
“那种体验,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