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潜行舱，他们的身体抗性未必比得上现在的江云程。
更何况还有司机、信号塔工程部之类没啥等级要求的参与者。
他们一旦被浊气淹没，短时间内会直接死亡。
暖雪公会先前的损失已经够惨烈了，再失去大量等级较低级的基础玩家，哪还得了…
想到这里，许红面对不知蔓延到何时的黑暗，更是心乱如麻。
恍然间，肩膀上落了只宽大的手掌。
江云程将另一只手放在许红的肩膀上，此时没法行动，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表示简单的安慰。
蝉鸣声响，许红利用声波探查附近情况。
这阻隔声音的黑暗中，《鸣蝉》的音波探知范围被压缩得很窄，她只能引导着江云程坐到旁边的石块上。
不知黑暗还会持续多久，一直站着纯属浪费体力。
握着的手掌松开，许红感觉到江云程递了个什么沉甸甸的物体过来。
仔细抚摸，是水壶。
第一医院旧院基本攻略完成后，许红的心里残存的念想破灭，只想尽快离开禄城，才会赶进度似的在其他玩家庆功时拉着江云程进山。
也因为行动仓促，除了照明灯，没带别的物资，倒是江云程随手抓了水壶过来。
接过水壶喝几口，许红强行镇定心神。
眼前情况不妙，而且是大大的不妙，但再怎么焦虑也无济于事。
江云程感受到身侧靠着的许红肌肉明显放松，知道她的情绪有所缓解。
阴阳水亭打捞一波看看。
【获得：21枚灵气】
在帮忙挖矿的那些天，江云程除开睡觉，剩余时间差不多能获得这些灵气。
很显然，当前副本的异常变化中，灵气产出效率提升了。
在打捞灵气之后，又有新的文字提示亮起。
【鉴别怪谈…】
【白戏《牡丹亭》】
和江云程从怪谈音频中听到的戏曲来源相同。
白戏版的《牡丹亭》。
主角不再是柳梦梅和杜丽娘，而是抹去姓名的书生、小姐，对应白事送别的辞世女子。
开篇依旧游园惊梦、品读关鸠，但后续书生考得功名，移情别恋，女子空耗年岁，成了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往往是年轻女子身死，神棍、戏班唱此白戏，劝亡魂不必留恋世间。
不管是正常的《牡丹亭》还是白戏版…似乎都没啥危险性啊。
相比于铁骨鱼的志怪故事，原版《牡丹亭》杜丽娘还魂了也是普通人，白戏版更是直接劝离，没有后续。
凶险程度别说对比铁骨鱼了，对比影娘那个跻身玉钗、投影镜中的故事都不如，只不过《牡丹亭》的名头和传唱度要比前二者广很多。
这样的志怪故事，应该不至于引动整个禄城突变、不至于起这么夸张的阴气浪潮。
‘神差大人’
影娘提示着，许红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疲惫。
也是，她才刚攻略完第一医院旧院，回营地没来得及吃一口饭，喝水还是江云程刚才那水壶里给的。
调整姿态，江云程挪开了些位置，在黑暗中稍稍用力把许红往这边扯，让她枕腿休息一下。
沉沉黑暗不知何时才能消散，许红枕着江云程的腿，起初有几分不好意思，很快因为疲惫平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