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姝正在写请帖,闻言随口答道:“还能有什么意思?看上人家姑娘了呗。”
容淮书一怔:“谁家姑娘?”
谢丹姝抬眸看了他一眼:“想要在仕途上有所进展,就要学会察言观色,捕捉细节很重要,别放过任何一丝线索,自己能思考的问题尽量不去问别人。”
容淮书哦了一声,竟当真开始思索起来。
只是视线不经意落在她面前的请柬上,容淮书目光瞬间一亮,丹姝邀请的竟是西平伯府的傅姑娘?
“小叔喜欢的是这位傅姑娘?”
谢丹姝挑眉:“何以见得?”
“你在给她写请柬。”容淮书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猜到答案显然让他心情不错,“小叔让我明日邀请西平伯府长子和永安伯府嫡次子来府里赏花喝茶,他喜欢的姑娘一定是在这两家之中,你又给傅姑娘写请柬,所以答案不是明摆着吗?”
谢丹姝没有否认,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随即把方才写好的两本请柬递给他看:“我又不是只写了一份请柬。”
容淮书翻开请柬一看,其中一份就是写给永安伯府的潘姑娘的请帖,他一时沉默下来。
难不成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小叔喜欢的确实是傅姑娘,但你判断的依据错了。”谢丹姝搁下笔,把写好的请帖放在一旁晾干,“小叔让你给这两家送请帖,你可以在他们之中猜出一家,但其他的,还要关注这几日坊间发生的事情来看,两相一结合,自然会有所判断。”
容淮书站起身,冲着谢丹姝深深作了个揖:“夫人大义。”
谢丹姝连忙扶着他的胳膊,笑道:“夫君快快免礼,妾身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容淮书抬手揽着她的腰,借机增进一下感情:“夫人是为夫最好的贤内助,又为我怀孕生子,怎样的大礼都受得起。”
谢丹姝没跟他争辩,只道:“你明天邀请公子哥赏花喝茶,我就邀请女子们来内院闲话家常,这样才能更好地摸清情况,便于小叔下手。”
容淮书无条件服从:“就依夫人所言。”
……
翌日,大年初三。
天气晴朗,适合品茶。
容淮书邀请了西平伯府长子傅东城,永安伯府嫡次子潘子钧,兵部左侍郎之子纪子秋,窦尚书之子窦崇越和大理寺卿之子周继兴。
谢丹姝则邀请了西平伯府嫡长女傅东篱,永安伯之女潘嘉仪,恒郡王妃和兵部左侍郎之女纪小棠。
其中三对都是兄妹,一时让人猜不透夫妻二人今日宴客的用意。
阳光洒在清晨的枯木上时,马车陆陆续续抵达荣王府大门外。
男宾客由小厮引去南院,容淮书在水墨阁举办诗词会招待宾客,而女子们则由侍女领着进入内院,在芙蓉园暖亭里赏花。
暖亭里气氛微有些微妙。
傅东篱和潘嘉仪互相认识,但她们对恒郡王妃和纪小棠不熟。
且恒郡王妃跟谢丹姝一样都是皇族命妇,傅东篱和潘嘉怡跟她们几乎未曾有过交集——准确来说,是跟谢家未曾有过交集。
毕竟谢丹姝嫁到荣王府没多久,而她没出阁之前,活了十几年也未曾有机会认识傅姑娘和潘姑娘,由此可见,她们跟谢家有多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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