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且说便是!”金幼孜是江西人,举手投足都是读书人的风范,很是儒雅。
“是这么回事......”常森把前言后语跟对方这么一说,然后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等待下文。
金幼孜皱眉沉默,这一沉默就是差不多半个时辰。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二爷,您错了!”
“嗯?我哪错了?”
“您不该说若有战事,不让湘楚二王出面啊!”
常森愣住,“啊?我这....打压他们还来不及呢,再给他们兵权?”
“这二爷呀!糊涂!”
金幼孜心中暗道一句,面上淳淳道,“二爷,你是否还记得洪武二十年的事?”
常森越发懵,“啥事?”说着,瞪眼道,“你这书生磨磨唧唧不痛快,我他娘.....”
金幼孜马上道,“洪武二十三年,太上皇下令让楚王湘王出兵清缴作乱的洞蛮......”
“嗯,想起来了!”常森道,“圣旨是下了,结果人家哥俩就出城溜达一圈打猎游玩去了,回头一个蛮子没杀,还上奏太上皇大捷!”说着,叹口气道,“太上皇被骗了也没法子啊!亲爷俩能怎么着?自己儿子忍着呗,点了傅友德为总兵我二哥为副,集合了湖广六个卫的兵马!”
金幼孜见他还是不开窍,继续说道,“您想,太上皇的旨意,这二位千岁都敢违逆,那当今呢......”
“违抗皇上的旨意?他们敢?”常森砰的一拍桌子,“老子亲自带兵剿.....”说着,他忽然明白了,看着金幼孜,“你是说?”
“嗯!”不容易啊,终于开窍了。
金幼孜点头笑道,“这二位违抗太上皇,那是亲爷俩,太上皇忍了。可当今能忍吗?当今巴不得他们不遵圣旨吧?再说,他们带兵,定然有许多僭越的地方.......”
啪!
常森一拍大腿,金幼孜蹭的跳起来龇牙咧嘴。
“对不住拍错了!”常森赶紧道歉,拉着对方的手说道,“我离不开先生了!这么着,我马上去湖广赴任,你跟着我去,薪金就一年一千银元,外加...俩个丫头!”
“不是!”金幼孜愣住了,“晚生还要准备下一届的恩科!”
“有我你准备什么?”常森不屑道,“进士老爷算个求毛!回头帮我办好了差事,我举荐你直接当官,不比考进士强多了!考进士你还得写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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