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已经说不下去,面容狰狞,又好似刚才杀人之时。
“小人,小人听到了里面男女之声!”六子咬牙,血顺着嘴角流下。
“你确实听见了?”暴昭问道。
“听见了,真真的,那贱人的声,小人如何不知?”六子咬牙切齿,“当时小人脑子嗡的一下,血直接冲到头顶,一脚踹外门!”
“如何?”暴昭继续问道。
“小人看到...........”六子深深的低头,似乎受到了奇耻大辱,“那贱人和街上卖肉的宋屠夫,两人在床上纠缠.........”
“嗡!”
人群又骤然喧哗起来,这不就是捉奸在床!
“不可能!”人群中传来老妇尖刻的尖叫,“我女儿怎会如此,你莫要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六子回头,眼神狰狞得吓人,“自她进了我家的门,我待她如宝。一文钱的劣酒,我都舍不得吃。赚来的钱,都给了她,生怕她吃不好穿不好!”
“可平时,她不是埋怨我没出息,就是说我脑子笨。要不就嫌我回来晚,说我身上脏!”
六子大吼道,“这些我都忍了,想着夫妻和睦,想着她是个女人,我六子讨个老婆不易,也就忍了。”
“可今天,撞到他们的丑事,我忍无可忍!”
“那是我的家,她居然把人带到家里偷人!”
“那是我的家,我每日干完活赚完钱睡觉的床,居然有别的男人快活!”
“那房那床,都是小人用血汗换来的!他们居然.....”
说着,再次叩首,眼睛通红,“大人,小人抓奸在床,那贱人不但不怕,反而质问小人,为何回来这么早!”
“小人,一怒之下,去厨房抽刀出来,便当场杀了!”
“杀得好!”老爷子大喝一声,“淫娃荡妇,人人可以诛之!”
“对,杀得好!”人群中,纷纷有人附和,群情激愤。
堂上的暴昭也怒不可遏,“竟有这等放荡妇人?”
堂外人群中,再度传来老妇的尖叫,“不可能,王六你血口喷人,我家女儿,断不会如此!定是你没出息被老婆数落,脸上挂不住杀人泄愤!”
“王六,本官问你,奸夫呢?”暴昭又问道。
六子脸色狰狞,声音愤恨,“那姓宋的奸夫,是后街卖肉的,不知怎地勾搭上了那贱人。小人拿刀的时候,那宋贼,跳窗逃了!”说着,呸了一口,“便宜了他!”
暴昭冷笑两声,“来人,抓那宋屠来,当堂问话!”
几个衙役当场领命,拿着水火棍和腰刀去了。
朱允熥听着,想了想心中道,“若王六所言属实,想必那姓宋的,如今多半是躲起来找不到人了!”
于是,悄悄叫过李琪,“去吩咐锦衣卫,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个姓宋的奸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