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其他老军侯,脱了上衣!
啊?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好端端,怎么让大伙脱去衣衫。
遵旨!常升应道,随后直接三两下,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身。
一时间,殿中满是撕扯衣服的声音,老杀才们三两下四撤掉衣服,露出满是纵横交错,深浅不一,骇人至极的伤疤。
尤其是那些老杀才们,胸膛上,满是刀斧长枪的痕迹,道道狰狞。有些如翻滚的蜈蚣一样,在胸膛蜿蜒盘绕。
你们看看,你们父辈身上的伤疤!
朱允熥忽然起身,对着一群闹事的勋贵子弟喊道,好好看看,问问他们疼不疼!
曹老三,你看你爹胸前这处碗大的疤!朱允熥扯着曹家小三到他老子面前,指着伤疤喊道,问问,哪来的?
臣这是,被陈友谅的人,大枪戳的!曹震开口,低声道,那次血流了好几斤,差点就死了!
曹小三则是被自己老子,身上的军功伤疤震住了,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看看,你们老子的伤疤为何都在胸前!朱允熥环视这些勋贵子弟,冲锋之士,才有伤疤在胸。你们的老子,上阵打仗,一辈子都没退过。这才是男人,而你们喝点马尿为了个婊子争风吃醋,算什么男子汉?
众勋贵子弟看着父辈身上的伤疤,若有所思默不作声。而那些老军侯们,本来赤身对着儿子,还有些尴尬。此刻,却都挺起胸膛,展示身上的功勋。
你们的父辈,九死一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有今日的富贵。朱允熥继续大声道,你们这些不孝子,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要给他们招灾惹祸,真是不当人子!
你们能什么?朱允熥顶着一众勋贵子弟大声质问,告诉孤,你们有什么能耐?你们吃的喝的穿的玩的花的,都是你们老子用命换来的。
若没有你们老子的军功,你们什么都不是!要饭都没地方要去!
一众勋贵子弟,都羞愧的低头。
若不是你们老子的军功,你们现在早就脑袋搬家,身首异处!
曹老三你还是个人?朱允熥对惹祸的曹家嫡子说道,你爹你大哥,在高丽带头冲锋,身上的甲被高丽人都射成刺猬了。他那么大岁数了,图啥?还不是为了给你们这些不孝子,再争点家业!
你们自己不争气就罢了,你们惹祸,你们老子也跟着倒霉,一辈子卖命挣来的爵位官职,都让你们给败了!
爹!曹老三看看自己的父亲,哭道,儿子错了!
曹震看看儿子,忽然扬起大手,啪地一个耳光,抽得他儿子陀螺一般,口鼻喷血。
真想都把你们交有司论处!朱允熥哼了一声,可杀了你们,你们的老子就丢了魂!
说着,看看一众老军侯们,开口道,孤,再饶你们一次!
谢殿下!众人喜出望外,马上跪倒。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朱允熥大声道,开国公常升!
臣在!
今日事常远是主谋,抽五十鞭子,削名除籍,发往云南黔国公沐春军中效力!
常升一滞,打鞭子发往军中都是小事,削名除籍却是天打雷劈一般。
削名除籍,就是把常远从常家家谱中剔出去,就当从没有过这个人。从此以后,常远就是孤魂野鬼一般。
舍不得?朱允熥皱眉道,玉不琢不成器,削名除籍,发往军中效力。他若真是男子汉,自己挣了前程回来告诉孤。他配得上常家的姓氏了,他配得上开平王子孙的名头了,孤再让他重新入籍!
遵旨!常升一咬牙,畜生,听到殿下说什么了吗?你要是我常家的种儿,就自己去军中挣前程。男儿功名,马上取!
你们!朱允熥看着众位老军侯,教子无方没人罚俸一年,这些祸害每人抽三十鞭子,你们亲自动手抽。抽完之后,一样削名除籍,发往云南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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