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伴随着张蓉儿的惊呼,窗户推开,露出朱允熥那张温和的笑脸。
民女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张蓉儿隔窗行礼。
朱允熥靠在窗户框子上,笑着说道,真让孤猜着了,你有心事!你看你眼眶,红红的,好似要哭一样!
张蓉儿大窘,别过头去,擦拭脸庞。
孤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何有愁苦,可是孤告诉你,你现在可没有当日那般好看了?朱允熥轻笑道,当日的你落落大方,现在的你有些...........有些矫情了!
女人要自信优雅才美,你才多大,就暗地里如此哀怨!
张蓉儿涨红了脸,低下头。
这一低头,满是娇羞。
朱允熥看着对方,目光不肯挪开,开口道,你再弹一曲,孤听听!
既然民女曲中有愁苦,殿下何必再听?莫非殿下,喜欢听如此的曲调?张蓉儿忽然胆大起来,早先见殿下,满是锐气。今日的殿下,却有些老气横秋!
她虽在笑,但是眼底的那丝心事,还是被朱允熥收入眼底。
张蓉抬头,目光和朱允熥相对,顿时心中一颤,又忙低下头。随后,不敢再看朱允熥的目光,又慢慢的拿起边上琵琶弹奏起来。
缓缓的,如少女情怀一般的曲调,再次在窗边萦绕。
朱允熥闭上眼睛,手指跟着节拍慢慢的击打窗棂。
忽然,他睁开眼睛,笑道,你弹琴,孤有一词相送,或许可为你解忧!说完,从窗口探进去小半个身子,到处寻找纸笔。
只有笔墨,纸张太远够不着,朱允熥刚一伸手,一方绢帕从袖中掉落。
就用这个吧,朱允熥把绢帕铺好。
提笔写道,夜风凛凛,独回望旧事前尘。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虽然不应景,但是这首词,正可以开解人心,排除忧苦。而且虽看着通俗易懂,却包含了许多人生的大道理。
受了教训,得了书经的指引,现已看得透,不再自困............
张蓉儿眼中满是惊奇,舱内外只有微弱灯光,灯光下朱允熥笔走龙蛇,一蹴而就。
莫非,殿下还是个才子?
心有所想,手指一歪,曲子弹错了。
正要道歉,就听外边,传来一声怒愤,殿下!
谁?老子刚............
朱允熥回头,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只见张善不知何时从另一边出现,正对着自己这边,好似怒目而视。
他娘的,被人抓现行了!这老张可不像赵思礼那般会做人,得赶紧走!
朱允熥心里叫苦,转身就走,天色不早了,张爱卿早些歇息了吧!
殿下,臣有言奏!
明日再说,孤困了!
朱允熥落荒而逃,张善穷追不舍之际,张蓉儿赶紧关上窗户,把皇太孙所写的词抓在手里。
随后,又点燃了舱内的灯火,一字一句的开始默读。
原来,殿下的字,写得这般好!
看着,看着,张蓉儿感觉有些不对,手里的绢帕似乎有些重影儿。
后面有字?
纳闷的反过来,顿时当场杏目圆睁。
啊!一声尖叫,张蓉捂住眼睛,手中绢帕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