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没看清吗?”阮难坚笑道,“大明的圣旨就是一天一道,道道圣旨都是对国主的口诛笔伐,不管国主如何谦卑,大明都视为乱臣贼子。”
“两国之间已绝无和解的可能,大明作为天朝上国,必须履行宗主国的责任。而如今的国主,又如何舍得九五之位呢?”
说着,阮难坚也叹口气,继续张口说道,“大明那边在整兵备战,我安南也在秣兵历马,双方现在一触即发了!您不想当一触即发的导火索,可这事由不得您呀!”
“哎!”陈恭肃重重叹气。
“国主虽没给您下旨让您截杀那假冒的陈王孙,可守土安民是您的责任呀!”阮难坚又道,“况且,就当前而论,截杀陈王孙乃是大功一件,您还犹豫什么?”
“哦?怎么说?”陈恭肃忙问道。
“我安南朝堂之上,到底是战是和还在争论不休!可笑可笑,人家大明已经打来了,我们还在吵....”阮难坚冷笑道,“国主是想战的,可是面对畏战的群臣,他没有可以说服群臣的理由。”
“您也知道,毕竟....国主刚刚上位不久,威望不深!”
闻言,陈恭肃不住的点头。
“现在若不截杀陈天平,则朝中议和之说尘嚣日上!若不截杀陈天平,就等于让五千明军长驱直入直抵王都了!”
阮难坚又道,“到时候,再想打就完了!而现在打,不但可以让朝中议和之人闭嘴,也能让我安南上下一心,抵御强敌!”
“而且,也是在为我安南为国主准备时间!”阮难坚继续道,“您想想,您截杀了陈王孙,大明必遣使来问!而到时我朝就说他是假的,双方则继续唇枪舌剑....”
“大敌当前,国主需要的是杀伐决断的臣子。”阮难坚叹气道,“就是您呀!”
“您若不截杀陈王孙,在国主眼中就是不为主分忧另有二心!而一旦您动手,国主只能信您众用您用来激励军心!”
说到此处,阮难坚捋着长须,“不出意外,大明与我安南一战,没个七八年难分胜负!您也是读过史书的,当初隋炀帝征高丽,那是打了多少年呀?”
“仗打得越久对您越有利!”他的声音,就像是魔鬼一般,不住的引诱着陈恭肃心中的贪欲,“一旦开战您就有了征兵权,打造兵器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恰恰因为您首当其冲,国主还必须给人给钱给您更大的权利....”
说着,阮难坚邪魅一笑,“在下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国主就是这么一步步成为权臣的!这江山,国主做得,您就做不得?”
“大胆!?”陈恭肃大惊,呵斥一声之后沉默良久,“先生金玉良言呀!”
随即,转头大声道,“来人,传我的命令,全军集结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