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清一愣,“也并非都如此。武将的子弟是比寻常学子要...要有脾气一点。但也都勤奋好学,尊师重道。他们多志在疆场,读的都是兵书,四书五经倒是不上心!”
“歪门邪道!”黄绍祖说了一句,看着窗外层出不穷的人影,叹息道,“国朝呀,就是这些武夫当国,你看看,多跋扈?想抓谁就抓谁?”说着,又冷笑道,“当年本官调任湖广,一个参将,都敢指着本官吆五喝六!不成体统,斯文扫地!”
见他罗里吧嗦的,周至清坐不住了,“大人,锦衣卫乱抓人,您就不....”
“嘘!”黄绍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突然,外边一声惨叫。
“哎呀!我的腿!”
啪啪!
那是刀鞘抽在身上的声音,“起来跟老子走,不然打断你三条腿!”
屋里的黄绍祖又是一阵哆嗦,低声道,“你以前没在京师为官过?”
“下官是洪武二十五年的进士,一直外放!”
“那就是了!”黄绍祖叹息,“你呀,不知道这些锦衣卫的凶残,这才哪到哪儿?想当初....”
突然,黄绍祖紧紧闭嘴。
门口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下官锦衣卫北镇抚司管军千户李不凡见过府尹大人!”
言罢,砰的一声推开门。
“你不是说,没本官吗?”黄绍祖面如土色,看着周至清。
然后,颤颤巍巍站起来,“本官....”
“大人!”李不凡对黄绍祖还算客气,俯身行礼,“皇上有口谕.....”
噗通,黄绍祖双膝跪地。
李不凡不屑的笑笑,“皇上说,让您进宫面圣!”
这时,旁边的周至清猛的想起一件事。
如今这位皇上,虽不像太上皇当年那样好杀,不为了屁大点事就砍当官的脑袋,但也给这些当官的制定了一条新规矩。
那就是,追责。
在如今这位皇帝的眼里,就没有不知情三个字。他刚调任京城的时候,吏部的官员跟他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凡事需小心,莫要被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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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乾清宫。
朱允熥低头看着面前两张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各种皇亲国戚之家敛财弄权的证据。
上面一个个熟悉或者名字,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利益人情网。
“大明开国才三十年,就成这样,若是六十年七十年,那岂不是.....?”
心中正冷笑,王八耻站在门口。
“万岁爷,您该动身,去见太上皇了!”
“知道了!”朱允熥把桌上的纸放进暗阁之中。
刚下了罗汉床,就听王八耻说道,“方才太上皇让御膳房传膳了!”
朱允熥手上一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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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没几步就到了。
六斤还站在院里看风筝,远远的见到朱允熥,一溜烟的消失不见。只留下小福儿,在原地错愕。
“熥哥儿!”见了朱允熥,小福儿歪着嘴说道,“一见你,六斤就跑了!你快把他抓回来,他还会说一会带我看小太监翻跟头呢!”
“好好!”朱允熥抱起小福儿,温和的笑笑,逗着小丫头,“你是个女娃啊,怎么那么喜欢看人翻跟头?”
“翻的可好啦!”小福儿眼睛发亮,“六斤让他身边的小太监从房檐上往下跳,砰.....”
顿时,朱允熥黑了脸,抬头看看房檐。
紫禁城中,最矮的屋檐,都近乎两米高。
就这时,老爷子背着手从里面出来。
“孙儿....”
“行行行,别跪着了!”老爷子努努嘴,看着朱允熥,直到看的朱允熥浑身发毛,咧嘴一笑,“你小子,要宰了你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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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屁股把眼睛做碎了,楼下的眼镜店还没开门。
可怜我定着散光加近视盯着屏幕,现在满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