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允熥犹豫道,“爱卿之心,朕深之。选你为廉政院尚书,也是朕知道你的品行,赞赏你的操守,知你是方正忠廉的君子。”
“可此事,不能如此....”说着,有些为难道,“你知道,太上皇那边对宗王多有眷顾,慈父之心,你若出头.....”
“皇上此言差矣!”暴昭正色道,“为煌煌青天故,臣何惜此身?臣,乃大明之臣,莫说他只是宗王。就算有一天,罔顾国体的是皇上您,臣也一样慷慨直言,绝不迁就姑息。”
“说得好!”朱允熥赞许道,“尤其是那句即便是朕你也绝不迁就,大明朝就需要爱卿这样的忠贞之士!”说着,顿了顿,“可此事,涉及到宗王,又是朕当国之后首次,你一个人.....?”
“臣出宫之后,马上会同都察院诸御史商议,毕竟臣身上还有都察御史的官位!”暴昭大声道。
“这傻子上套了!”何广义心中暗道,“不但自己上套,还要带着同样一群头铁的愣头青!”
不过,心中虽如是说,可不知怎地,何广义的内心深处也涌出阵阵钦佩。
因为这样一来,暴昭就成了宗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奸臣酷吏。
皇家的事,外人还是.....
可随即,他脑子忽然拐了个弯儿。
“臣愿意同暴大人一道,当朝弹劾!”何广义开口道,“锦衣卫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责,宗王亦是大明之臣,臣份内之事责无旁贷!”
朱允熥没说话,先看了看何广义。
他刚才的话看似说给暴昭听,何尝不是说给他何广义的呢?
敢于逆风而上冒大不韪的,都是皇帝的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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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昭走了,慷慨激昂满腔义愤摩拳擦掌的走了。
新君登基之后,对藩王们第一炮的殊荣,即将落在他的身上。
乐志斋中,只有朱允熥与何广义二人。
“你看看这个!”朱允熥把冯胜的折子甩给对方。
何广义拿起来粗略的扫了几眼,顿时面色大变。
因为这件事,涉及的不单是宋国公冯胜,周王朱橚,还有高丽那边的济州岛马场。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的职业敏感告诉他。天下不管任何事,当你发现的时候就绝对不是第一次。
比如说,发现老婆偷人,那肯定不是第一次。
比如说,有人偷东西,那被抓到也绝不是第一次。
因为任何事,都是尝到了甜头之后胆子大,才有以后。
高丽马场盛产战马,孤悬中原之外,正好可以上下其手。
“你怎么看?”朱允熥淡淡的问道。
“臣以为,当彻查!”何广义眼中凶光乍现,“不是查马,而是查人!高丽马场非同小可,因此处马场可为北地边军提供战马,使得中原内陆百姓不再苦于马政。”
“若高丽的马场崩坏而中枢不置,一旦北方有变,马匹供应不上,内陆的马场又没有合格的战马,则边关生灵涂炭。”
高丽的马场,解轻了中原马场的压力,让百姓摆脱了自宋以来的养马酷政。
“好!”朱允熥点头,“去查!朕给你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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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这就完事了?刚躺下你起来了?”
神偷,你狗日的真是又短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