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看着他揶揄的表情,明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也知道他肯定没接受,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就是一种很没底的感觉。
沈星楼见她不说话,神色也不太对,连忙又说道:“我当即就对他们说:我新婚燕尔,娘子又是个不好惹的醋坛子,可别再塞那些莺莺燕燕来给我添麻烦。”
阿蛮斜睨着他道:“你说谁是醋坛子?”
“只是借你的威名一用,”沈星楼笑道,又看着她说:“不过你要真是个醋坛子也好。”
阿蛮气鼓鼓的脸上当即爬上了红晕,瞪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看他。
沈星楼看着她羞赧的模样,唇角不禁弯起,又站起身问道:“我的衣物都收拾在哪了,这一身的酒味得去沐浴更衣。”
阿蛮随即也站起来,先去外面吩咐人抬热水进来,接着又去内室将早已准备好的换洗衣物递到他手上。
沈星楼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与他对视,不由会心一笑。
阿蛮独自坐在床边,可刚坐下突然又蹭的站了起来,最后还是跑到锦榻旁坐下。
没有人教她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做。
她和沈星楼虽然成亲了,可到现在也没有圆房,因为一切来的太快了,甚至不容她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调令下来后容安就问她愿不愿意与他同往,如果同去就得有个名头,自然是要赶紧结为夫妻。
她很犹豫,不想这么快离开容安,可又不知道沈星楼此去归期几何,就这样左右为难,到了最后期限才红着脸又红着眼对容安点头。
她和沈星楼本就身世孤苦、无依无靠,能算得上最亲的人就是容安了,于是就在容安的见证下仓促又简单的拜了堂。
即将和容安分别,阿蛮的心情是愧疚不舍的,她觉得沈星楼应该是和她共情的,所以洞房那一晚,两人并没有多欢天喜地,反而有些拘谨,更遑论男欢女爱。
天亮后,沈星楼更是主动让她去宫里陪伴容安,直到出发再出宫与他一道上路。
而赶路的这些天都是留宿在外,两人未有亲密行为。
这也是阿蛮窘迫的地方,感觉亲事太仓促了以至于两个人都还未适应,再说成亲之前的碰面和婚后的朝夕相处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正纠结着,沈星楼已经从净室里出来了,见阿蛮坐在暖阁里便朝她走了过来。
四月中旬的洛城已经不怎么冷了,所以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棉麻交领睡袍,衣服半旧不新,领口也松松垮垮的,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
更要命的是他的湿发就这么大喇喇的披散在肩头,上面滴下来的水都将衣裳打湿了几片,布料贴在身上,更加勾勒出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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