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初春时节,十八岁承爵后的他第一次南下暗访京城。
而他的目标就是藏匿在护国寺的瑞王,很久以前瑞王便偷偷给燕北传送了惊天密信。
虽然密信的内容被查验属实,但是送信之人他们也必须查清楚,总不能两眼一抹黑,被人牵着鼻子走。
后来线索查到了京城护国寺,燕北的探子便顺势潜伏进来,监视瑞王的一举一动。
萧瓒亲自走一趟,除了确认消息,也算是一番历练。
他和藏匿在护国寺的燕北探子接了头,据探子汇报,潜伏这段时间,他还发现了寺中一处隐藏的密道。
密道在寺庙建成之初大概是用于藏经书的,后历经多年,又几番整改翻修便逐渐被人遗忘。
而密道里的藏书室竟然与瑞王的厢房一墙之隔。
那萧瓒怎么可能不去一探究竟,尽管密道入口所在的那间厢房已经住了人。
厢房里住的是一对主仆,主子是一位年轻女子,她的丫鬟总是叫她小姐,可是寺里的和尚却称呼她夫人。
时隔多年,萧瓒却依然对那几日的际遇记忆犹新。
他夜里偷偷迷晕了主仆两潜入房中,从衣橱后面的入口进入密道。
天亮时分,趁着她们还没苏醒,又从密道里出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门,丫鬟翻了个身醒了。
他随机应变,一跃上了房梁。
剩下的便是等待了,听说这位年轻夫人是来为她的夫君求护身符的,每日茹素,早晚都要去大雄宝殿听经念佛,很是虔诚。
他双手枕着头躺在房梁上等啊等,很快夫人也醒了。
萧瓒听到她用有些娇懒的声音说道:“阿湖,我好像昨晚没睡好,起来头有些晕呢。”
“别说小姐了,奴婢刚刚起来也是一阵晕头转向。”她的丫鬟回道。
房梁上的萧瓒听了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接着是主仆洗漱的声音,洗漱完萧瓒觉得她们差不多该出门去斋堂用早膳了。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年轻夫人自言自语的声音:“咦,这衣橱怎么像是被人动过了。”
萧瓒猛然一惊,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往下看来,他看见衣橱前站着一个窈窕倩影,她没有穿外衣,只穿了一件浅绿色裹胸襦裙,虽然是背对着他,但她犹如羊脂玉般无暇白皙的肩颈和手臂还是不期然的撞入他的眼底。
他觉得自己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便立刻转过了头,可这一眼的冲击着实不小。
萧瓒至今还记得年少时的自己抑制不住脸红心跳的感觉,那时的他才刚满十八岁,从没想过男女问题,更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哪怕只是露了肩颈和手臂。
他一面心乱窘迫,一面很自责,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虽然是无心的,但到底还是冒犯了人家。
后来他又听见她的奴婢走过来问:“小姐何出此言?”
“你瞧,我昨晚挂好的两件外衣都掉了下来。”
“这有何奇怪,许是夜里自己滑落的。”丫鬟笑道,“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咱们睡前又都将门窗落了锁,早上起来都是好好地,哪会有什么人,小姐可别说这些吓人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