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表哥没有理她,看见她的那一刹那,岂止是表哥措手不及,自己也震惊万分。
她用头上的金簪买通了一个在冰面上滑冰的少女,让她假装不小心撞上李容安。
她要看看表哥到底是何反应,很庆幸,表哥没有管她。
这就对了,一个始乱终弃,抛弃过他的女人,便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该伸一下手。
可表哥也没有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他还是被那个女人扰乱了心神。
如若不是,又怎么会一个人在冰冷漆黑的屋子里坐上这么久,茶不思饭不想。
这么久,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徐景秋不敢深想,因为她知道,无论表哥想什么都绕不开那个女人。
她只希望表哥不要动摇,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更不要原谅。
他是燕王,是现在整个北地之主,怎么可以在一个女人面前失去骨气与原则。
……
从黄昏到夜幕,萧瓒在想什么呢?
其实一开始,他根本无暇去想什么,因为胸口疼的快要窒息了。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当初她离开时,他有多痛苦,现在再次重逢,同样的痛苦仿佛被唤醒了记忆一般,在他身体里卷土重来,肆意凌虐。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刑罚,好几次,他疼的必须按住胸口才能缓过去。
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他只是全心全意的去爱了一个人而已,但是他又得到了什么回报。
在自己倾注了所有爱意的时候,她就这么扔下他和别人走了。
他觉得自己连狗都不如,便是主人养的一条狗,也不能说丢就丢了吧。
何况他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有自尊有骄傲有感情的人。
可再次见到她,萧瓒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贱骨头。
自己小心翼翼舔舐了快一年的伤口,就被她这么轻而易举的撕开了。
她只需要站在自己面前,对他笑一笑,便抵的上千军万马,让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为什么会这样呢?萧瓒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是因为她是自己唯一爱过的女人,是因为自己在她身上付出了太多,是因为时至今日,自己依然非她不可。
想到这里,萧瓒的脸上满是自嘲的笑,幽暗的眼瞳盯着天边那一轮残缺的月亮,净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