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用,我何必做那无用功。”大长公主笑道。
萧瓒激动过后,又有些狐疑,大概是事情太过顺利,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她是李家的女儿。”他提醒道。
大长公主泯然一笑,“祖母还没有老糊涂到忘记这一点,倒是你,明知她的身份,却为何没能坚守初心?”
初心?萧瓒想起来了,当初他去京城迎娶容安的时候,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他和容安成亲只是为了蒙蔽景帝,让他对自己不起疑心,放松警惕。
其实不管景帝将哪个女子赐婚给他,他最终都不会留,他的妻子怎么可能让死敌来挑。
更何况是镇国公府的女儿,他当时便想,若是她听话懂事就留她一命,若是招惹是非杀了又何妨。
可容安来了燕北之后,他的心境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她是一个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女子。
她冰雪聪明,落落大方,时而人淡如菊,时而狡黠可爱,在他眼中,容安是尽善尽美的。
她一点一点走进他心里,将他完全折服,让他明白什么是思念,什么是渴慕,什么是珍惜,什么是非她不可。
他想要共度余生的女子肯定是她,别人无法代替。
如果失去她,他会觉得人生索然无味。
“祖母,孙儿不孝,早将初心抛到了脑后,现在满心都是她。”萧瓒一脸歉意的说道。
又看着大长公主,再次确认道:“您真的不反对我们?”
大长公主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摇摇头,“你开心就好,当年老镇国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你只要记住谁才是我们的头号仇敌。”
萧瓒笑了,如释重负般咧嘴笑的灿烂又轻快。
“孙儿会手刃仇人的。”他郑重保证道。
大长公主微笑着点点头。
萧瓒得到祖母的支持,心情大好,心里也更想念容安,喝完药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大长公主在他床边坐了会儿,才由桂嬷嬷搀扶着走了出去。
“殿下,您真的成全他们?”桂嬷嬷好奇的问道。
大长公主怅然失笑,“都是天意,一对儿年轻的小儿女,整日朝夕相处,同榻而眠,又都是仙枝玉树般的人,怎能不擦出些什么来。
瞧萧瓒那个狂热劲,顺着他才是明智之举,先报了大仇再说吧,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
容安回到了晋阳,回来的很突然,姜家人都觉得不对劲。
容安自然没有办法隐瞒众人,当她把和离文书和徐太妃的信摆出来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尤其是姜老夫人,她受不了打击,两眼一抹黑差点没晕了过去。
众人安抚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劲来,可情绪依旧很激动。
“我可怜的孩子啊,什么错也没有犯,就这么被人遣送回来了。”她哭着说道。
“就是啊,这狗屁不通的信里除了威胁还是威胁,什么有用的话都没有,简直欺人太甚。”姜大夫人气愤的将信拍在桌子上。
容安看着伤心流泪的外祖母,还有义愤填膺的大舅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别太难过,这又不是天要塌下来了。”她小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