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齐玄素心中生疑的时候,观主夫人李真儿出现了,她神色惊慌,脸色苍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向齐玄素道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白永官口中的“肥猪”其实并不是猪,而是白永官的弟子卢愉。
白永官之所以要把弟子卢愉变为一头肥猪并且宰杀烹饪,是因为卢愉与她这个做师娘的发生了不伦之恋。
齐玄素听说此事之后,其心中震惊可想而知,他倒是不在意白永官如何处置奸夫,关键是你把奸夫杀了拿来招待客人是几个意思?我招你惹你了?
紧接着,在最初的恼火之后,齐玄素立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抛开许多不能放在明面上的情况不谈,道门摆在明面上的道德标准极高,诸如废黜奴隶和人口买卖制度、废黜一妻多妾制度、废黜凌迟连坐等酷刑、不允许开设行院等风月场所等等,力求允许范围内最大限度之道德,使道门中人以玉京为荣,而鄙夷帝京,私下里称呼后者为野蛮之地,甚至认为许多帝京权贵都是不开化之人。
在这种背景下,有些事情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了秤,便是万钧之重。
当初一个三品幽逸道士凌虐仆人,曝出来之后,当即被勒令辞去一切职务,并且降为四品祭酒道士。
白永官烹杀弟子,手段之残忍,影响之恶劣,远远超出了杀人本身,就算弟子有错在先,此举也是道门不能容忍的大罪。换而言之,如果白永官仅仅是杀人,道门还可认定是一时激愤之下的过激行为,按照世俗律法来说,捉奸杀人无罪,犹有转圜余地。可如果是虐杀,那便没有其他说法了。
一旦传扬出去,白永官只怕是再无翻身余地,甚至还有可能面临被北辰堂缉拿审问的下场。
那么齐玄素作为知情人的处境便十分危险了。
齐玄素忍不住道:“李道友,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李真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齐道友,你是祖庭的人,他不敢将你如何,求你把我从这里带走吧,否则他一定也会杀了我的。”
齐玄素苦笑不言。
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那么白永官的确是不敢将他如何,可他知道了此中内情,就完全不一样了,白永官很可能会铤而走险,选择杀人灭口。
齐玄素心思急转,努力思索如何不着痕迹地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白永官悄无声息地回来了,道袍上多了几点不易察觉的血迹。
齐玄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白永官瞥了眼脸色苍白的李真儿,轻声道:“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不去休息?”
李真儿瑟瑟发抖,说不出话。
白永官又望向齐玄素,满脸笑意:“让齐执事久等,猪肉已经下锅,很快就能吃了。”
齐玄素只觉得背后泛起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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