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继续说道:“你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若是把你放在本案那个苏主事的位置上,你就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也是,靠身体上位,伺候男人、揣摩男人心思当然是一把好手,可要说到办事,就很难说了。”
陆玉婷有点明白齐玄素的意思了,试探着说道:“副堂主觉得苏主事实名举报之事有蹊跷?”
齐玄素反问道:“陆主事觉得呢?”
陆玉婷思绪急转,摸不清齐玄素到底是什么用意,毕竟齐玄素是全真道出身,又与张家关系密切,而她则是太平道出身,这种话题放在两人之间,多少有点交浅言深的意思。
不过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依我看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这位苏主事,或者说,有人拿这位‘苏主事’当铳使。”
齐玄素感慨道:“如此看来,张、李两家又要再生波澜了,不管是姓张的,还是姓李的,总要有几张屁股露出来。”
齐玄素与张家关系密切,可他终究不姓张,陆玉婷与李家关系密切,可她也终究不姓李。
再加上陆玉婷并不像堂姐陆玉书那样在风宪堂任职,所以两人勉勉强强算是半个局外人。
陆玉婷仔细斟酌着言辞,小心道:“从大晋开始就是江南富足,天下之税,半数取之江南。到了如今,江南道府更是个是非之地,无论是掌府真人也好,还是诸位副府主也罢,除了慈航一脉的几位,少有能安然脱身的。说到底,财帛动人心,乱花迷人眼。在江南道府最容易出成绩不假,可也最容易出是非,无论是姓张,还是姓李,都不能免俗。”
齐玄素道:“看到那个想要把自己和满船之人一起灭口的主事道士,我忽然有些想法。九品十二级,这是当年玄圣为了战胜佛门而创建的,说白了是一套战时制度,第一要境界修为,第二要忠诚,第三要战功,也可以理解为成绩。在战时情况下,很容易评估,可到了太平世道,这套遴选机制没有与时俱进,除了境界修为之外,忠诚和成绩又没有战时那样一目了然,尤其是忠诚方面,没了明确的敌人后,如何去衡量忠诚?”
“说到忠诚,首先要明确忠诚的对象,是忠诚于道门?还是忠诚于上司?在我看来,绝大多数人都是忠诚于掌握着自己命脉的人。如何表现忠诚?溜须拍马和唯命是从,只是基本,更重要的有两点。第一是上下同欲,说白了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第二是利益输送,谁能输送更大的利益,谁就更忠诚,最终掌握着道冠的人就会把道冠戴在最忠诚的人头上。”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个忠诚的人,可他既选错了忠诚的对象,也选错了忠诚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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