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北辰堂只负责玉京城内,进入玄都、紫府的范围之后,又会由紫霄宫负责。这便是三层防卫,最外围和最内围都是大掌教一脉负责,中间隔了个北辰堂,由太平道负责,不会让大掌教一脉一家独大完全掌握玉京。
这样的设计最起码在当时是合理的,不管怎么说,以李家为首的太平道,是玄圣最信任的道统,第一任太平道大真人是玄圣的夫人,第二任太平道大真人是玄圣的兄弟,李家可以说是玄圣的嫡系,所以才会经常被玄圣拿来当作典型,无论正面反面,玄圣没道理不相信他们。反观全真道和正一道,前者有姚祖背着玄圣玩两面派,内部派系林立,成分复杂,后者干脆闹出了个废天师的乱子,都远不如太平道可靠。
这项制度自六代大掌教以来逐渐废弛,北辰堂在玉京防务方面的话语权进一步扩张。
可以预见,如果东华真人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削减北辰堂的权力范围,恢复原来的局面,这就意味着大掌教一脉会重新拿回昆仑道府和玉京的部分控制权。可如果清微真人上位,太平道和北辰堂出身的他,怎么会削自家人的权柄?所以大掌教一脉下注在东华真人身上是顺理成章。
可想而知,大掌教一脉这些年过得是多憋屈,与金阙分庭抗礼的紫霄宫没了,昆仑道府也没了,就连玄都和紫府都快保不住了,要说谁最恨六代大掌教,应该就是大掌教一脉了。要说谁最怀念五代大掌教,那也应该是大掌教一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说大掌教暗弱,会给大掌教一脉从中弄权的机会,但太弱了也不行,毕竟大掌教一脉本质上还是依赖大掌教的权威。
两人聊到了北辰堂,张月鹿道:“你知道吗,最近有传言说,清微真人想让你出任北辰堂的首席副堂主。”
齐玄素一怔:“怎么会是我?就算李永言还差点火候,这么大的太平道总不会无人可用,怎么会轮到我?”
“大约是清微真人觉得你好用?毕竟你在凤麟洲表现得不错。”张月鹿道,“再有,这次是去异地他乡,还是最前线,不是在玉京作威作福,李家的贵公子们未必肯去吃苦。毕竟世道变了,想法也变了。过去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是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不可能。”齐玄素摆出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架势,“你是不知道,我当初孤身面对清微真人,把清微真人气的呦……”
“你?孤身面对清微真人,还能气清微真人?”张月鹿将信将疑,“凭什么?凭你不跪的模样?”
齐玄素道:“那时候我手握剑秀山甲等权限,背靠天师和地师,左边是‘帝释天’,右边是‘三大阴物’,就算清微真人手持‘赶山鞭’都奈何我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带走伊奘冉尊的尸体,焉能不气?”
“你管这叫孤身?”张月鹿恍然道。
齐玄素摆手道:“谁说不借谁的光才算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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