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先这样吧。”最后,还是老朱为此事画下了句号。他知道这种事情,就这样讨论是讨论不出结果的,还不如先就这么放着。
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后总能够知晓。
“不过,就凭这一封奏疏,咱倒是可以让他免死一次。”
朱元璋也不知道是故意而为,还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但是听者有意,朱标这下却是真的惊讶了。
“免死”这个词,父皇说过不止一次。但那是在什么时候,那是在群雄割据,父皇正在创业打天下的时候。
自从定鼎天下之后,朱标便再也没有听父皇说起过要免谁的死了。
更有甚者,父皇后来干脆将创业时候发出去的免死铁卷给全部收了回来。管你什么免死三次,还是五次,通通作废回收。
现在满朝文武,哪怕是魏国公徐达和韩国公李善长,都没有免死铁卷。
也就是说,如果父皇真的兑现他刚才的金口玉言的话,那韩度就成为了现在大明朝唯一一个能够免死的人?
朱标低头,充耳不闻,好似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这通政司的人,真是越来越懈怠了,如此一封奏疏都能够被他们被批的一无是处,吏部真该好好整顿一下。”
既然韩度的奏折深得帝心,那自然通政司‘胡言乱语’的批条,便成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不过朱标却不想父皇因此而处罚通政司,便道:“爹,学问这东西,高上一分,便能够高到天上去。这倒是不能怪通政司的官员懈怠,儿臣如果没有经历过韩度对于宝钞和金钱的言论的话,儿臣也未必能够看的懂这奏折。”
朱元璋听的点头,的确是这样,如果没有提前听过韩度的精妙言论的人,自然是看不懂这奏折说的是什么的。只会觉得这奏折读起来十分拗口,云里雾里的让人难以理解。
既然情有可原,老朱也不打算深究了。
“这本奏折你带回去吧,自己好好琢磨,有不明白的地方你便把韩度叫来给你解释。钱货宝钞关乎大明国运,你作为储君那是必须要知道的清楚明白的,你知道吗?嗯,当然,如果你有弄懂了的地方,也来和咱聊聊。咱政务繁忙,就不费这个精力了。”
“儿臣知道。”
朱标面色如常的回答。其实内心里在发笑,老爹说什么政务繁忙,其实不过就是落不下脸来找韩度请教。毕竟他是皇帝,而韩度呢有太过于年轻。
朱标在想些什么,老朱心知肚明,他也不指望自己的把戏能够瞒过儿子,只要目的达到了就好。
挥挥手,便将朱标打发走了。
韩度走在外城大街上,脚步匆匆的往家里赶。
说来也是奇怪,韩度在现代的时候,那也是午夜觅食的动物,那里有十二点之前回家的时候?
可是来到这里之后,远离了灯红酒绿的喧嚣,他反而是更加的迷恋家了。一下职便想回家,哪怕是脑子里不想,两只脚也会潜意识的朝着家里走。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人真的是犯贱的动物?都喜欢,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一大早,韩度便来到钞纸局,咋咋呼呼的开始到处找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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