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朱棣真的别有用心,那这就是一个大麻烦。
贸然将汤鼎引进来,那是给他招灾引祸,韩度可不会故意坑他。
韩度和汤鼎岔开话题,一路闲聊起来,骑着快马,很轻松的就回到大沽口。
船队早就在卸下最后一袋粮草的时候,便开始收拾一切。
韩度两人回到这里,登船便可以启程回京。
没有耽搁,韩度和汤鼎来到战船上,下令启程。
巨大的绞盘将沉重的船锚拉起,升起船帆,海风猛然将船帆吹的完全鼓起,发出“嘭”沉闷一声。
船只立刻在船帆的作用下,开始往海里退去。
......
而另外一边,夜幕降临,燕王府王德殿再次被重重守卫,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殿内朱棣高坐在王位上,一个黑衣僧人坐在他的下手,手指捻动佛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殿内沉寂了很久,才被朱棣沉重的叹息所打破,“韩度此人果然与和尚你说的那样,狡诈到极点。本王原本以为,将他困在王府里面,他纵然有千般本事,也无济于事。没有想到,即便是如此,也被他找到破绽。”
想到这里朱棣就后悔不已,恨不得将看着朱高炽的侍女给碎尸万段。她当初要是照顾好朱高炽,不让韩度见到,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事情。
可是徐妙云却替侍女求情,不仅没有罚她,反而还赏赐了她。
朱棣说完之后,便斜眼看着和尚,希望他能够出个主意。
黑衣僧人也没有故作矜持,带着平和的笑意看向朱棣,好似他的担心根本就不算什么的样子。
“王爷何必多虑?”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朱棣的脸色变了。这还不是多虑吗?一旦朱高炽进京,那就只有沦为质子的命,就相当于是捆绑住了朱棣的手脚。
这还不够吗?
黑衣僧人好似看穿了朱棣的想法,笑意展露挺了挺脊背,说道:“王爷以为世子进京,就会沦为质子?”
面对和尚轻描淡写的态度,朱棣沉声问道:“难道不是?”
“不是。”黑衣僧人直接肯定的回答。
见朱棣不解,黑衣僧人继续笑了下,解释:“贫僧看来,世子进京对王爷反而是一件好事。王爷久镇边塞,难以在皇上膝下以尽孝道,若是能够让世子进京替王爷在皇上膝下尽孝,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皇上必然会记得王爷的孝心,对王爷更加信任,也对王爷的谋划有不可估量的帮助。”
“至于王爷的担忧,贫僧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皇上现在春秋鼎盛,王爷只能够尽心尽力的镇守边塞。既然结果是这样,那世子进京又何来质子一说呢?”
朱棣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对呀!有父皇在一日,不管是谁有什么心思,都只能够憋藏在心里。既然连想法动作都没有,那质子不质子的又有什么分别?
至于若是父皇不在了,那朱高炽倒是有沦为质子的风险。但是以父皇的龙体,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朱棣瞬间就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起来,满意的看了又看黑衣僧人,“和尚你真是见解独到,一语点醒本王,有你助本王,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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