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爆发战斗的其实是城外。
有百十个鲜卑人苦逼地留在外面照顾马匹,因为他们没有把所有马都带进城内。
看到陈有根带着四百长剑军赶至时,这些正在喂马的鲜卑人不明所以,这是要做什么?
有人喊了几句,但没人听得懂。
四百人下马之后,留二十人收拢马匹,其余三百多人立刻整队,披甲执弩,朝放牧的鲜卑人冲来。
有鲜卑牧人觉得不对,下意识夺了马匹,转身就逃。
有人傻乎乎地看着,结果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弩矢。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又一个鲜卑人扑倒在地。
有人拿出武器反抗,很快便被弃弩执剑的长剑军武士砍翻在地。
几乎是单方面的杀戮。
“常粲,你带五十人,上马追击残敌。”陈有根吩咐道。
“诺。”常粲没有废话,立刻带着本队五十人,一人领了三匹马,带上单兵弩和重剑,朝着几名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刘大,你领五十人收拢马匹。”陈有根继续下令:“其余人,随我搜寻贼人,看看还有没有牧马地。”
“诺。”众将士轰然应命,纷纷散开上马,呼啸着消失在了夜幕中。
朝门外,战斗开始得稍晚。
银枪军第一幢六百人当先出发,赶到之时,发现城门洞里有三三两两闲聊的鲜卑武士。
两百名老兵拿着上好弦的步弓,迎头就是一通箭雨。
黑漆漆的城门洞内,闷哼惨叫之声不断。
步弓手没有停,射完一轮之后,从腰间箭囊内抽出第二支箭,一边前进,一边照着人影憧憧的地方攒射。
惨叫声慢慢变少,渐至于无。
四百名银枪军新兵拉来了七八辆辎重车,结阵冲了进去。
他们走了数十步,终于遇到了第一股鲜卑人,正是听到城门处惨叫声过来查看的。看样子百人上下,没有骑马,手执五花八门的兵器,气势汹汹。
“呜——”角声一响,老兵弓手们又冲了过来,拈弓搭箭,兜头盖脸射了过去。
鲜卑人猝不及防,当场躺下了二十余人。
其他人破口大骂,纷纷向后溃散,看样子是喊人去了。
“咚咚咚……”鼓声响起,禁军左卫的刀盾手们赶了上来,由幢主黄彪统率,手执大盾、环首刀,紧紧跟在辎重车辆之后,沿着大道前进。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穿着仅有的四百副铁铠的长枪手跟在刀盾手后面。
在他们身后,还有数量更多的手持长枪的步卒,身上仅有皮甲甚至无甲——不过也够了,在狭窄的街道上,不需要全员披铠。
由基营派了四百名步弓手到朝门助战。
他们惊异地看了一眼人人持弓的银枪军。
有些弓手当了十来年兵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全员弓手又全员近战的部队。
强弩营的人也来了。
他们一边在后方筑第二道街垒,一边用马车拉来几台巨大的弩机,试图上前支援步军。
整個进攻队形很快摆好了。
强弩被搬上了马车,刀盾手、长枪手护卫前后左右,掩护弩手操作弩机。
大队人马跟在后面。
森严的长枪丛林一眼望不到头,步弓手忽前忽后,随时援应各处。
由基营甚至分了部分弓手进入街道两侧的民宅,有人爬上了屋顶,有人甚至蹲上了树,手持强弓,居高临下点杀着三三两两的鲜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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