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开觉得这话说得才像样子:“你能这么想就好,行吧,你就跟在后面,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不然的话,我随时会将你轰走。”
不就是个女人嘛!
大将军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这种玩腻了味了的风尘女子,又不是什么宝贝疙瘩,玩腻了就丢,正常得很。
仙儿长舒一口气。
看着吴达开的背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要他肯带上自己,两个人朝夕相处,她就不信,吴达开能逃得出她的天罗地网。
没错,仙儿想通了。
与其去期待一个不知死活的大将军,不如抓住眼前的吴副将。
来都来了,总没有又原路返回的道理,女人嘛,总要找个男人跟的。
等到扁非吃过了早饭,一行人又上路了。
这下吴达开没让他再出幺蛾子,直接让一个小兵将人放在马上,快马扬鞭,也不管扁非的鬼哭狼嚎。
终于,到了京都了。
扁非从马上滑落,人还没站稳,就先吐了。
吐的稀里哗啦,早上吃的东西,喝的水,就连昨天晚上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吐到后面没东西吐,酸水都出来了。
扁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指着吴达开,“你这种人不知道尊老爱幼嘛?你在军营里,大将军就没教过你这个莽夫要敬老尊贤?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还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
吴达开又听到他在倚老卖老,掏掏耳朵,走了。
大将军教他敬老尊贤?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
扁非看着吴达开扬长而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果然,人心易变啊!”
城门口正在排着队,守卫正在核验他们的文书,依次放过,吴达只属于副将,他还没有权利让城门清场,让他一个人进去。
只得在后头等着。
前头还有好长的队伍,那队送葬的就在人群里头,等他们一过去,就要轮到他们了。
吴达开看了眼那口棺材,又看了看那群送葬的队伍。
男女老少此刻的脸上没有半点悲痛之心,他们竟然有说有笑的,穿着孝衣的孩子是闲不住的,在排的队伍里打打闹闹,一会儿前头跑到后面,又从后面跑到前面。
看起来半点不伤心。
吴达开抓住了一个孩子,质问他:“你家死了人,你怎么不伤心啊!”
孩子眼睛忽闪忽闪的,突然就大声哭了起来:“娘,娘,娘……”
穿着孝衣的一个妇人冲了过来:“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看着吴达开将她儿子给抓住,妇人冲过来一把抢走了孩子:“你什么人啊,干嘛抓我儿子!”
“我就是问问,你们家里死了人,这孩子为什么不伤心啊!”
妇人白了吴达开一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吴达开正要冲上去理论,被身后排队的一个老伯给拉住了:“年轻人,别问了,那棺材里躺着的应该不是他们的亲人。”
“不是他们的亲人?”吴达开没反应过来:“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送葬干什么?”
“这你都不懂啊!这送葬队是这几年出来的。有横死在异乡的,家人来来回回耽误时间,就会在当地请一个送葬的队伍,花钱雇他们护送死者回家,虽然是假的,但是孝子贤孙、纸钱爆竹、唢呐棺材,一样不少,钱也要花不少。所以一般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会这么做。”老人家分析得头头是道:“那棺材里躺着的,是有钱有势的,咱平头老百姓可得罪不起啊!”
吴达开都要被气笑了。
他是平头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