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汤、装饭,老嬷嬷驾轻就熟,可却是第一次用这种带料的碗装汤。
她的手有些颤抖,最终还是装了一碗汤,装了一碗饭给了尚芸。
尚芸被打得好狠,还在床上躺着,一连好几日没吃饭喝水,看到汤水,端起来放凉了就立马喝了。
老嬷嬷在一旁看着,看着她将带料的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
今日是做成了。
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老嬷嬷一日三餐去给元氏送饭,元氏也一日三次地“加料”给尚芸,由老嬷嬷带过去,亲眼看到尚芸吃进肚子里。
几天过后,尚芸觉得自己并没有好起来,反倒开始低低地发热。
请来的大夫就说是她伤口没有愈合造成的,尚芸也就信了,花更多的时间,和金钱处理伤口,可发热并未有好转,尚芸觉得自己身上都开始发痒,一块又一块,看起来又像是过敏。
尚芸的伤是由尚家请来的大夫诊治的。
尚家人一直都觉得发热是小病,一直都觉得尚芸的病并没有大碍,只要裴聪不动手,尚芸就会越来越好。
尚家特意请来了大夫供尚芸差遣,就为了调理好尚芸的身体。
可尚芸的状态并没有越来越好,反倒,隐隐有大病的征兆。
这下,不仅是大夫慌乱了,就连尚芸也慌乱了,尚家人也慌了,立马请了好几个大夫,一块去镇国公府给尚芸治病。
好几个大夫,得出的全部结论都是,尚芸得病了,得的还是花柳病。
“花柳病?”尚芸自己都快要吓死自己:“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得花柳病。”
大夫看了尚芸一眼:“跟不同的男人,特别是有病的男人有不洁的性生活,得花柳病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问话的尚芸直接不说话了。
不洁性生活?
她上次,不就有一次不洁性生活嘛?
那个男人还不见了,天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病啊!
尚芸差点崩溃,立马央求尚家找个大夫给自己治病,尚家在得知她有花柳病的时候,一个个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就好比尚芸已经是一颗弃子,若是这颗弃子带回了家,影响的是整个尚家。
尚家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那么早送礼来,多少能省一些。”尚夫人虽然心疼女儿,但是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尚芸就不值一提了。
旁边的丫鬟问道:“那还要给大小姐送东西过去吗?”
尚夫人连连摆手:“不用,她得了那脏病,想再回尚家,是不可能了,还不如死在外头,免得脏了我们尚家。”
尚夫人还有好几个孩子,尚芸只是其中的一个。
孩子于她而言,只是争宠的工具,如今工具没用了,那不如就丢了。
尚夫人带着人乌泱泱地走了。
尚芸并不知道,尚家人已经不要她了。她一想到自己的病,心就跟蚂蚁钻一样,又疼又痒,“来人啊,去请大夫啊,我要看病,我要好好看病啊!”
没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