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蹙眉，才舒缓下来的神情又瞬间紧绷起来，转身就要走。
顾寒煜怎么也在阳台？
真是的，想清净一下都不行！
然而这时，顾寒煜忽然低声问：“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闻言，江果果的动作顿住，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顾寒煜难得主动提到离婚的事情。
而且在他的话语里，她没有听出愤怒或谴责的意味，反倒十分平静。
这倒是令她很意外。
江果果冷冷地反问：“不然呢？”
她都已经数不清提出过多少次离婚，又因为这事与他吵了又吵。
哪里像是不想离婚的样子？
顾寒煜的神色暗了下来，沉默不语。
江果果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冷淡地补充道：“我们的婚姻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不是吗？”
可是顾寒煜依旧保持着沉默，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江果果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禁不住冷笑着嘲讽道：“别告诉我你现在不愿意离婚，是因为你爱我，呵。”
她记得他那些说辞，什么绝不会娶别人，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
都是骗人的鬼话
她永远都忘不掉他的背叛。
他跟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女人搞在一起，还生下了儿子……
这件事，她永远都无法原谅！
而听到江果果冰冷无情的嘲讽，顾寒煜那双深邃的黑眸里，似乎有痛色一闪而过，很快又与眸中的浓墨融为一体。
江果果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也懒得再留。
她不屑地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顺手将阳台门牢牢锁好。
顾寒煜独自立在原地，目送江果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神色愈发沮丧。
他背靠璀璨的霓虹夜景，久久注视着那扇紧闭的门。
尽管灯光再明亮，他的眸底依然深沉到一丝亮光都照不进。
垂在额前的发丝随着夜风摇曳，眉宇间的阴郁与沉重若隐若现。
半晌，顾寒煜垂下眼眸，一声叹息消散在夜风中……
空余落寞。
2022房间里，江果果锁上阳台门后，还将落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是想要彻底将自己与顾寒煜隔绝在两个世界一样。
她悄悄地回到孩子们身边躺下。
明明想要立刻入睡，可意识却偏偏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江果果凝望着天花板，过了很久也感觉不到一丁点睡意。
她翻了个身，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与顾寒煜那简短的对话，她的思绪忽然不受控制地飘回了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