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玩笑了,咱家只是宫里粗使打杂的奴才,可当不起状元郎的谢。况且咱家只是一介阉人,名字好坏又有何用,又怎敢奢求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状元郎切莫拿咱家玩笑了。”冯保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了当初一刀的伤心事,有些失落的叹息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公公又何必妄自菲薄。”朱平安开口劝慰道。
“可咱家只是一介阉人,又有何前途可言。”小太监冯保自嘲道。
现在的冯保完全没有未来史书上写的那般老谋深算、权势熏天的霸气,反而自带一种自卑感,还有三分的不自信。
此,奇货可居也。如果此时投资,将来的收益可是巨大的,未来张居正的发迹也是有赖此人,自己何不分一杯羹呢。
蓦然间,朱平安想起了现代一个颇为流行的段子,刚好适合此时,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于是,朱平安忽地大了声音,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冯保的话,“公公此言,请恕平安不敢苟同!”
“哦?状元郎何出此言?”冯保对朱平安突然的激动,有些不解。
“何出此言?”
“敢问公公可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天下第一通史巨著,是何人所写?”
“敢问公公,可知改良造纸术,使得天下文明得以传承千古,使得纸张成本降低,寒门子弟得以学习圣人之言,普天下士人莫不沐浴此人恩泽光辉,是何人所为?”
“敢问公公,可知武则天退位后,唐中宗上台,不几日太子李重率领禁军逼宫发动政变,群臣束手无策,中宗大哭,是何人主动请缨一刀劈叛军先锋,使得叛军自溃,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其后于唐玄宗时,越南酋长梅玄成起兵叛唐,又是何人取道故东汉马援南征时小路行军,直击敌酋一举平定西南?”
“敢问公公,可知又是何人赴汤蹈海七下西洋,扬我大明龙威于万里之外?”
朱平安用上升的语气重复了一句何出此言后,便是啪啪啪,甩了一连串的反问,就像一股汹涌的龙卷风一样,席卷了小太监冯保,脑子都被洗白了。
“司马迁蔡侯杨思勖郑公”小太监在朱平安的语言风暴下,不自主的喃喃自语道。
“他们又都是何出身?有何共处?”朱平安趁热打铁,再一次一连串追问了起来,“冯公公刚才妄自菲薄,岂不是也一同菲薄了他们?”
在朱平安的语言风暴下,小太监冯保眼睛蓦然亮了,这一刻有一颗叫野心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
司马迁虽不是正统,却也是受汉武帝去势之刑,是阉人;蔡伦蔡侯是太监,是阉人;杨思勖是太监,是阉人;郑和郑公是太监,是阉人!
他们能做到,他们能青史留名,我为何不能!
小太监冯保心里的那颗叫野心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起来!
“多谢状元郎点醒咱家!”小太监冯保将目光看向朱平安,目光灼灼闪亮,发自肺腑的开口道谢。
“冯公公说笑了,我也是什么都没有做。”朱平安脸上复制了刚才小太监冯保一开始时的表情,微微笑着否认道。
再然后,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历史的车轮呼啸而过,没有一丝停留,碾过一颗石子,颠簸了一下,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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