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确是冯伟业的声音,但他说的那话我却听不太明白。
什么叫姓谢的?难道他跟姓谢的人以前发生过冲突?所以这次误打误撞的,把我和张哈子给当成了那位谢姓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够解释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一条青色小蛇了----他并不是为了防止我和张哈子,而是在防止他口中的这位谢姓人进入院子。
我和张哈子只不过是恰好赶上了而已。
不过听到这话的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管他和那位谢姓人是如何结的怨,但就目前而言,对我和张哈子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位谢姓人,跟陈恩仁死之前说的那位谢姓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张哈子的判断就没错,现在的冯伟业,的确已经不是我和他能抗衡的了。
毕竟那位谢姓人五十五年前就已经开始蛊惑陈恩仁,并以他为棋子跟我爷爷较量,其实力绝对不会比我爷爷差。而冯伟业却能跟那人斗个旗鼓相当,甚至还略胜一筹,其实力如何,自然不言而喻了。
一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物现在就在一壁之隔耳朵距离,我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就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强烈的恐惧甚至都让我暂时忘记了身下那具尸体带给我的惊骇。
我现在只想知道,棺材的空间就那么小,他张哈子是如何骗过冯伟业的眼睛的?
要是不弄清楚这点,我想在冯伟业离开堂屋之前,我那一颗悬着的心都不可能放下来。
狗日的张哈子,明知道对方很可能会查看棺材,也不知道把躲避的方法告诉我一下,当时不过就多说一句话的事情,难不成会死啊!
抱怨归抱怨,我心里则在盘算着要是遇到冯伟业开棺,我到底该怎么办。毕竟我的身体已经被那家伙给死死捆住,想要往一旁挪开都已经不可能,除非冯伟业不开棺,否则我必然会暴露。
然而,越怕什么,往往就越是来什么。我的脖子后面已经一片冰凉,面前又传来阵阵开棺的声音,那青铜盖子与棺材之间摩擦所发出的声音,宛如黑白无常手里拖着的铁链,叫人忍不住胆战心寒。
眼看着青铜血棺的盖子就要被挪开,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装死人的准备,结果就听见院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个表子养滴,有种你出来,老子今天不搞死你,老子就不姓谢!
声音很粗犷,带着荆楚地区特有的口音,即便没见人,从这声音也能判断出对方是一个壮汉。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似乎进不来冯伟业家的院子。可我和张哈子除了开门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外,之后从院门走进堂屋,中间一点障碍都没有遇到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听见冯伟业在听到那粗犷的声音后,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即阴恻恻地讲了句,藏了那么久,终于肯露面了?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今天定叫你有来无回!
他这话一说完,我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院门被撞开的声音,再然后就是越来越小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我还听见院门外那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个表子养滴,一个死人也敢和老子荆楚一把刀作对,老子看你是哈想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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