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听完今井久作的拜托,谷村新司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双手撑在长桌上,满脸严肃看起手中的文件。
高杉彻平时是一个非常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到这景象,他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
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捧起胳膊,勾头俯视桌面。
好像在等待老师批阅作业,即将被提问的学生一般。
不一会儿,谷村新司貌似有些意外的放下文件,没有给出评价,而是抬头轻声问道:
“高杉君认可的音乐,应该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话,高杉彻皱眉细细揣摩对方的心思,需要给出一个立意高的回答吗?
但与此同时,他心中又燃起另一种情绪,何必呢,按自己的信念随意行事又有何妨。
几乎不用多想,他迅速下定决心,欣然开口道:
“我想要的音乐,只有一种,那就是令舞台下的观众为我呐喊尖叫,流下眼泪。”
当他的话清晰传出时,微笑瞬间点亮谷村新司的面庞。
“太好了,音乐就该是这样!”
这句感叹如钥匙一般打开对方的话匣,一鼓作气的说道:
“我想过了,如果要学习歌唱的话,我可以亲自教导你。”
谷村新司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位少年吐露心迹,本打算说得再冷静些。
从自己得出那个结论的心路历程说起,再和他讨论各种实际问题,最后再说出那一句话。
谁知关键时刻,那些顺序和想法都被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只好倒过来从头说起。
谷村新司思索再三后,用热情的语气说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是出于私心,本该先说的,却乱了顺序,但这些事情很重要,请你一定听完。”
“那是当然,您尽管说!”
高杉彻立刻坐直身体,作出全心全意的聆听状,仿佛想用全身的动作向对方保证。
“六五年,我和同学组建乐队RockCandie,风格是乡村民谣,演奏风格却十分叛逆,能让观众感到新奇,我们就觉得已经成功了。”
“直到七零年,乐队举行美洲大陆巡演,哈哈,说是巡演,其实舞台就在街边,我们搭乘横穿北美大陆的巴士,一路走一路演,从温哥华抵达纽约。”
“在纽约,除了演出,当然更要看演出,我们看了不少摇滚演出,发现音乐可以喊也可以叫,后来,在JanisJoplin的现场,我又留下了眼泪。”
“那时,我终于明白了,音乐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样说着,谷村新司停下来,朝四周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片刻之后,他转头直视高杉彻,面色难看,突然伸手推倒面前的茶杯,水流了出来,这景象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对坐在一旁的人躬身道歉,然后自顾自的向高杉彻解释道:
“是不是感觉到震惊、害怕极了,如何把音乐表现出来,水流到外面,但它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形状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内心的感觉,有人,才有我。”
“人和人如果要心意相通,音乐与水一样无形无常,却是最好的媒介,你的音乐必须进入到人心,共鸣产生感动,心灵方能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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