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也吓得腿软,看到苏妤,顾不得其他,连忙跑过来,与苏妤同款的泪眼汪汪。
“小姐!”
崔泠早已脱下外袍罩住苏妤,替她挡住手臂上裸露的肌肤,伤口是用衣服撕下的布条包扎的,很粗糙,得尽快找个大夫重新包扎。
他脸色苍白,将苏妤交到紫桐手里。
林夫人亦是吓得不轻。
林锦瑟扶着母亲,先看向被紫桐扶住,披着男人衣袍模样虚弱的苏妤,心头一颤。
第二眼才看向崔泠,看他浑身染血,面白如纸,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受伤的女子身上,莫名生出一阵退缩之意。
林锦瑟扪心自问,换做她,是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只有直面过刀剑,才知道离死亡那么近是一件多么让人恐惧的事。
崔玥年纪小,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此刻,满地尸首,血腥味浓得呛鼻,自来养尊处优的贵妇小姐们腿软发颤。
看到这么多人,柏山想起公子之前交代他的事,立马蹲下向黑衣人怀里探去,很快摸出一个黑色令牌。
看到令牌上的字,他身躯一震。
“公子,是三皇子的人。”
这句话清清楚楚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话音落下的一瞬,崔泠忽然倒下去。
这么久过去,又是失血又是力竭,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含章!”“公子!”“大公子!”“含章哥哥!”
此起彼伏的担忧声将刚刚的事暂时掩盖过去。
苏妤:……这就是他说的没事?
……
回到崔府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苏妤伤的不重,重新上过药后就只剩下休养了。
崔泠身上的伤可要严重的多,为免车马奔波对他的伤口造成影响,一行人决定暂时在寺里住下。
中途苏妤去看过他一回。
幸好伤口处理的及时,没有失血过多休克,也没有大面积感染。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他夜里竟开始发起了热。
一阵兵荒马乱,病情总算稳定下来。
大夫人坐在床边抹泪,苏妤也含着泪陪她一起:“表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林夫人是当天下午离开的,顺便也带走了林锦瑟。
想想也是,两家虽有交情,但崔泠的伤势已经控制下来,只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再留下去也无用,林府亦有大大小小的事等她处理,不可能像崔府众人一样一直守着,林锦瑟是姑娘家,更不可能留下过夜。
崔玥受了惊吓,让大夫给她开了安神汤,喝完就困得直接睡了。
因此,房间里只有大夫人和苏妤。
听到她的安慰,大夫人勉强打起精神。
“好孩子。”大夫人拍了拍苏妤手背,“事情我已经听柏山说了,你帮含章挡了一剑,要不是你,他可能伤得更重,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崔府的恩人。”
苏妤连忙推辞:“您别这么说,表哥对我很好,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大夫人面露动容:“没什么应不应该的,你对含章有恩就是事实,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在这之前,我也代表含章,代表崔家,感谢你。”
苏妤无措:“一切都等表哥醒来再说吧。”
大夫人点头:“忙了一天,你还受着伤,也快去休息吧”
苏妤犹豫片刻,被大夫人劝走了。
总之,就这么在寺里待了几天,一行人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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