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您想的周到!”赵思礼点头,转头对樊光华笑道,“和尚卖孩子?他娘的听都没听过,真是新鲜!”
随即,又对何广义絮叨道,“以前我在街面上,小偷小摸的,卖私酒的,哪怕半掩门还有私下聚赌的,一般都不怎么太计较!可唯独两样人,我是见一个抓一个绝不留情,何都堂可知是哪两种人?”
见队伍实在是走不快了,何广义索性也不催,开口道,“还请侯爷明示!”
“一是卖假药谋财害命的!二就是人贩子!”赵思礼脸色有些狰狞,冷声道,“见一个我抓一个,直接先弄折他们腿!不是我夸口,我当年管的那片儿,就没有吃假药死人的,更没听说谁家丢了孩子!”
说着,又冷哼道,“现在的应天府,哼!上上下下吃干饭做闲事的人太多!收钱,他们一个顶俩。做事,他们十个也顶不上一个!”
说到此处,一指他们马后那些踉跄的差官们,“看看,这都是办事的好手,可都让那些身居高位的闲人给带成什么样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忽然,何广义觉得赵侯爷这话,好像是话里有话!
“不行,一会我得赶紧找李景隆问问!”他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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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走停停,两三个时辰之后,才到了灵隐寺的外边。
队伍刚停住,那些差官们就跟濒死的鱼似的,蹲在地上大喘气。
“都堂!”
韩五急不可耐的从暗中窜过来,低声道,“贼秃都在庙里呢!您看,庙里还有灯火!”
说着,顿了顿又道,“庙里养着狗,鼻子尖,您没来的时候有兄弟凑过去,那狗就叫了!咱们是强攻....?”
“强攻不行!”赵思礼在旁说道,“不是说灵隐寺中有亡命之徒吗?有好几个都是身上有人命在官府挂号的通缉犯?这些人最是不怕死,万一鱼死网破出现伤亡,大过年的可有些....美中不足了!”
何广义再瞥了一眼那些兵马司的歪瓜裂枣,沉吟道,“侯爷的意思是?”
“给他灯下黑!”
赵思礼坏笑两声,回头低吼,“侯二,张老七,给老子死过来!”
话音落下,两个瘦不拉几的汉子,里倒歪斜的走过来,“侯爷,您吩咐!”
“这地方你们来过没有?”赵思礼问道。
侯二没吱声,张老七却道,“小人以前来过一次!”
“嘿嘿!”赵思礼又笑道,“你也来求子?”
“求子这事,小人还是比较信得着自己!”张老七笑笑,“小人以前配合着僧道司的大人们,来查过度牒!”
僧道司就是专门管这些出家人的机构,每次巡视各处寺庙,都要从应天府调拨人手。
“里面什么样还能想起来吗?”赵思礼又问。
“看您说的,小人吃的就是这碗饭!”张老七笑着弯腰,用刀鞘在地上划拉,“这庙不大,前头就三进,这边是正门.....”
看着一个潦草的地图在地上成形,何广义忍不住多看了张老七几眼。
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虽看不起兵马司的这些差官,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歪瓜裂枣的本事。
“院里有狗!”赵思礼又道。
“那没事呀,小人有药!”张老七笑道,“就是,没带肉包子呀!”
“我马上囊子中有猪头肉和油饼...”韩五闷声说了一句。
“那行,几只狗就交给小人了!”张老七笑道。
“狗肉都给你!又够你吃一锅!”赵思礼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