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归危险,但修行时是不是舒畅,他自家心里最清楚。
相当舒畅,且高效!
仔细回忆老师三玄先生当年修行时的点点滴滴,渐渐找到了一些头绪,当年老师修行时,似乎也不是在同一个地点,记忆中,好像有几次半夜醒来,老师的确是在不同地点修行,当时只觉平常之极,对此没有任何想法,如今换作自己,才知其中缘故。
是《玄真经》功法的原因么?是自己修行进入炼气中期之后的必然么?可为何在神雾山时,并不曾出现这种情况?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决定换一处修行地点。
于是他下山来到乌巢镇的别院修行了两天,发现自己又恢复了正常,坐在哪里便是哪里,脚下未曾挪动过分毫。
他又回到乌龙山,分别在谭八掌的龙马瀑、左高峰的半亩峡、龙山散人的龙山、牛马鹿三兄弟的五子峰、卫鸿卿的鬼梦崖多次尝试,让他找到了一个规律,越是靠近乾竹岭,他修炼打坐时的位置移动就会越显著。
比如在龙山,趺坐之地会产生尺许位移,身子会随日升日落的方向偏转少许;而在最接近乾竹岭的鬼梦崖上,位移达到三、四尺之远,偏转的方向则与月升月落相同。
若是直接到了乾竹岭的半松坪,位移和偏转会更为显著;回到岭上的小院时,则再次进入无法确定醒来地点的状态。
形如鬼魅!
带着这个疑惑,他用旁敲侧击的方式,隐晦的向几位修为在炼气后期乃至圆满的前辈请教。
龙山散人表示,修行中人若是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夜走”,要么是“梦游”,前者是修行出现的心魔,后者是病,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事。
黄叶仙的解释相似,而左高峰则说,他自己从没遇到过此类情形。
至此,他有了大致的判断——与功法关系不大,多半就是乾竹岭的问题。当然也是因为自己步入炼气中期,感知敏锐了的缘故。
这不是坏事,是好事。
在他顺利打通头临泣、目窗两穴之后,忽然间对老师三玄先生死守乾竹岭,无论怎么艰难都不愿搬走有了深切理解。
虽然没有灵泉灵眼,但乾竹岭无疑是块风水宝地,而在风起云动、雷霆雨露、日月交互之中,是有机缘的,至少在乾竹岭上,能够更加容易的感受到这种机缘。
可惜老师殁得太早、太突然,很多东西,都没有告诉自己。
死那么早干嘛?不负责任!
刘小楼将一杯酒泼在他的墓碑上,心中忿忿不已。
回到小院,檐下风铃忽动,“叮咚……叮咚…”
方不碍的身影出现在山道前,来到院门外,躬身道:“前辈,有散修乌朱子求见。”
乌朱子这个名号,刘小楼没有听说过,他问方不碍:“这是什么人?你听说过吗?”
方不碍摇头:“晚辈也没听说过,晚辈问他来历,只说是南边来的散修,听闻前辈大名,故此登山拜见,望之不似有什么恶意。”
此人没有硬闯,被方不碍一个炼气三层拦下来,应该是没什么恶意的,刘小楼估摸着,自己能有什么大名呢?莫非也是冲着自己阵法来的?于是道:“请他上来吧。”
不多时,方不碍引着一个中年修士上山,然后自觉站到刘小楼身后,随时准备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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