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惨烈么,我成全你。”
云缺抓着琴寿的头发,将其探出牌楼,冷笑道:“惨绝人寰的惨,轰轰烈烈的烈,你今天将体会到惨烈的真正含义,既惨绝人寰,又轰轰烈烈!”
云缺的另一只手从背后抽出毒牙刀。
“你、你敢!陛下不会放过你!”琴寿惊悚万分,疯狂挣扎道:“别、别杀我!饶了我,我给你银子!无数的银子!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啊!”
云缺嘴角一挑,冷声道:
“我只要你的命。”
咔嚓!!!
当着数千百姓的面,一刀,将锻纸侯的人头斩下!
扑通!
尸体从牌楼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牌楼上,云缺举着人头,血迹滴落在地,虽然声音不大,却仿佛盖过了满城的鞭炮声。
刀斩王侯!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百姓目瞪口呆,震撼不已。
有人发出惊呼,有人四散奔逃,有人瘫软在地,有人不断咒骂着琴寿。
云缺望着脚下的牌楼,喃喃低语:
“伏妖阵啊伏妖阵,城里有妖,你为何不杀呢,既然你不伏妖,那么……我来斩妖!”
大年夜。
云缺踩在代表着皇权的牌楼之上,目光冷冽如刀。
世上妖物无数,千奇百怪,有的妖居于深山,有的妖藏于大泽,有的妖挖地为洞,有的妖栖树为家,这些妖物凶猛又狡诈,以人为食,以血肉为生。
还有一种最阴险的妖,踪迹难寻,无人可窥,它们不吃人,却能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种妖,长在人心里。
身为猎妖之人,斩妖,是云缺的习惯。
亦是执念。
只要被云缺认定为妖,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
斩尽!
杀绝!
琴寿的人头,被挂在了东街巨大的牌楼之上,鲜血渐渐染红了牌楼上的龙头。
仿佛那头龙,正在无声而泣。
云缺带着穹音的尸体,来到空荡荡的刑部地牢。
穹音当初所在的牢房里,云缺挖了一个大坑,将穹音埋葬于此。
火光闪烁。
一张欠条燃烧起来。
火光下,云缺的脸庞忽明忽暗。
“我与你在这里相识,就把你埋在这里,天牢挺好的,阴魂不少,不会寂寞。”
“你死了还有人埋,不知我死的时候,有没有人埋。”
“世上的妖真多啊,怎么杀也杀不完,真让人苦恼。”
“不过没关系,只要刀没断,我会一直斩下去,斩到天下无妖为止。”
填平坟墓,云缺最后看了眼这间熟悉的牢房,转身离去。
回到百花殿,云缺找到穹舞。
穹舞的眼眸里藏着一份羞涩,白天的那句我喜欢你,让她现如今还心儿乱跳。
“姐姐给你的信,她出门有些事要处理,让我把信交给你。”
穹舞将一封信递给了云缺。
“她说没说去了何处。”云缺道。
“没有,姐姐只说是一点小事,最迟一两天就会回来。”穹舞道。
“她不会再回来,穹音死了。”
云缺走回西楼,留下穹舞愣愣的站在原地。
不久后,身后传来哭声。
云缺没回头,直接回西楼睡觉。
躺在床榻上,云缺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大朝会,斩杀锻纸侯的事肯定没完。
皇帝会不会暴怒,云缺不在乎。
让他睡不着的,是穹音留下的信。
“人都死了,留什么信呐,多此一举,害得我睡不踏实。”
云缺懊恼不已,打算将信扔进火炉。
但捏着信的手指,迟迟未能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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