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受冷冷的瞪着姜落君,看皇帝的架势,罢官都算轻的。
此时人群后方忽然有人开口。
“姜熵老贼卧薪尝胆多年,一朝爆发,实属意外,尚书大人何罪之有。”
众人闻言惊奇起来,纷纷回头,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这种节骨眼儿上敢帮着姜落君求情。
等看清说话之人是云缺后,文武百官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下属给上司求情,这种事在其他地方能看到,但在朝堂之上绝对闻所未闻!
一来资格不够,二来官职也不够。
云缺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一个感觉。
这小子要陪着姜落君一起丢官罢职。
殷子受皱起眉,沉声道:
“刑部难道还想推脱责任不成!刑部本为督查重案之地,你们不仅办事不力,更碌碌无为!简直……简直不可救药!”
当着文武百官,皇帝用了个不可救药的词儿,如果人少点的话,殷子受肯定会大骂饭桶。
“陛下错怪我刑部了。”
云缺朗声道:“从皇宫血案开始,刑部始终在追查凶手,璇玉郡主失踪一事,我们刑部也在日夜追查,不敢怠慢片刻,至于昨晚天牢一事,尚书大人更是冤枉。
姜熵在天牢筹划多年,终于找到机会自己逃了出来,尚书大人根本毫不知情,姜熵那牢房的钥匙只有一把,就在尚书大人身上,难不成是尚书大人亲自放他出来的么。
要我说,真正要责怪的话,只能怪陛下当初不该把姜熵关在天牢,就该关在司天监才对。”
听云缺说完这番话,在场的文武百官纷纷肃然起敬。
瞧瞧,这才是忠心耿耿的下属啊!
宁可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也要给自家上司辩解,简直没脑子!
很多人觉得云缺是在找死,把罪责推到皇帝头上,这得多大的胆子。
但也有些心思细腻之人,察觉到云缺这番话里的一个疑点。
周史伯微微皱眉,道:
“关押姜熵的牢房为特制,常年有阵法笼罩,可封印修为,令其施展不出任何手段,姜熵再如何卧薪尝胆,从牢房里面也打不开牢门,他,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呢。”
说话间,周史伯将目光望向姜落君。
姜熵那间牢房的唯一钥匙,就在姜落君手里。
殷子受的眼神此刻十分冷冽,寒声道:“姜落君,你身上的钥匙呢。”
姜落君再次施礼道:
“钥匙始终在微臣身上,昨夜微臣一直在家,没在天牢,微臣实在不知那姜熵是如何逃出的牢房。”
说完姜落君将钥匙从腰间取出,一名宫女以托盘装好,交给皇帝。
殷子受旁边的老太监接过托盘后看了眼,没说话,对殷子受点了点头,示意钥匙没问题。
线索至此中断。
没人知道姜熵是如何逃出的天牢。
沉闷的气氛中,云缺再次开口,道:
“微臣能作证,昨晚尚书大人没去过天牢,但微臣想了想前因后果,觉得姜熵不像自己逃出来的,他肯定是被人放出来的,因为几天前微臣亲自查看过关押姜熵的牢房,并无任何损毁的征兆。”
一听这话,众人的神色纷纷奇怪起来。
殷子受冷声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要捏造个神秘人,将所有罪名推出去,给你们刑部减轻罪责!”
“微臣不敢,不过陛下说对了,还真有个神秘人是这些事件的幕后真凶。”云缺道。
“是么,那个神秘人究竟在何处,找不出来,你们刑部所有人全部连降三级!”殷子受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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